这个道理,是霍渊,用十年的时间,教会我的。
……
我重新登基的日子,选在了下个月初八。
卫沉说,那天,是黄道吉日。
我看了看日子,笑了。
下个月初八。
那一天,也正好,是霍渊和柔嘉公主,大婚的日子。
真是,太巧了。
我就是要让他,在他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收到我送给他的,第一份“大礼”。
登基大典,办得,很隆重。
我穿着黑色的龙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浴火重生的凤凰。
我一步一步地,走上那九十九级台阶,走向那个,属于我的位子。
底下,文武百官,百万雄师,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排山倒海,震耳欲聋。
我坐在龙椅上,俯视着底下,我的臣民,我的江山。
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男人生存的阿鸾。
我是,凤鸾。
北燕帝国,唯一的女帝。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大朔,镇北将军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霍渊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戴着大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满面春风。
他要去迎娶,他的新娘,西戎的柔嘉公主。
整个朔京,万人空巷。
百姓们都在称颂他,说他是大朔的英雄。
为了江山社稷,不惜牺牲“儿女私情”。
没有人,再记得那个,被他亲手送去西戎的阿鸾。
婚礼,办得很盛大。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霍渊揭开柔嘉公主的盖头,露出一张娇俏美丽的脸。
“将军……”柔嘉公主羞涩地低下头。
霍渊看着她,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张脸。
那张脸,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总是专注地看着他。
阿鸾……
他心里,忽然有些发慌。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
霍渊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事?”
“我们……我们的粮草,被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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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霍渊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那个亲兵的衣领。
“粮草被劫了?怎么可能!押送粮草的,是王将军,他手下有五千精兵!谁能劫走他的粮草?”
“是……是北燕的鬼骑!”亲兵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他们……他们好像早就埋伏在了运粮的必经之路上,一夜之间,五千将士,全军覆没……粮草,被烧得,一点不剩……”
“北燕鬼骑?”霍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松开亲兵,快步走到地图前。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那个叫“鹰愁涧”的地方。
那是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两边是悬崖峭壁,是天然的埋伏地点。
他知道这个地方。
但是,这个地方,极为隐蔽。知道这条密道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
阿鸾。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阿鸾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指挥得了北燕最精锐的鬼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