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都是在晚上打扫。
因为哥哥不喜欢太多人。
陆与时下来，我默默的把我炒的蛋炒饭藏到背后。
“藏什么呢？”
我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哥哥你快吃早餐。”
他笑着拿过我手里的蛋炒饭，“我早就听到你在厨房捣鼓的声音了。”
我紧张的看着他尝了一口，期待着他的回答。
“小朋友做的饭很有小孩味。”
小孩味？
我尝了一下，蛋炒饭不是咸的，是甜的。
“你放心，在哥哥这里，你饿不死的。”
不知不觉中，我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了。
在这里没有害怕被找到的流浪，没有他们的欺负与嘲笑。
只有陆与时教我弹钢琴的声音。
陆与时这个人很奇怪，总是一个人，不爱出门。
有一次我问他，“哥哥，你的父母呢？为什么不来陪你。”
“安静。”
他的语气很平淡，我不知道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还是他喜欢安静。
父母好像是他的禁忌。
晚上，我洗完碗，看到陆与时又站在阳台。
开始入秋了，外面吹的风也变凉了。
“哥哥，毯子。”
陆与时微笑的接过，“谢谢舒卷。”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对面。
每天晚上陆与时都会站在阳台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街道。
我知道那里，那里很猖狂，很多在宪法里面写着的赚钱方式在那里都可以流通。
那也是父亲每天去的地方。
我最近听说他因为出老千，被逮着打瘸了一条腿，还在家里养伤。
这是他活该的。
“哥哥，你想去对面嘛？”
陆与时很高，我看不到他的眼神。
“不想。”
“在灯光下会让人迷失，只有在黑夜里才能看到光下的肮脏。”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他。
……
开学那天，我望着窗外很多父母带着孩子去报名。
玻璃很隔音，听不到外面的喧闹，但是看得出孩子们因为第一次上初中，难免的有些好奇和兴奋。
我想到了当初妈妈用那把沾着血的剪子一刀一刀的把我的学费挣了出来。
等到开学那天，还要担心父亲会不会半路来抢我学费。
每次放学回家都会看到妈妈身上又新添了几处伤。
我也想让学校把报名费退回来，这样妈妈就不会挨打了。
可是我喜欢学校，在学校里至少不会挨打。
学校里同学会把掉在地上的饼干给我吃，会让我帮他们打扫卫生，说是为了锻炼我虚弱的身体，会告诉我厕所里的水是可以喝的。
每次他们都担心我口渴，都会灌我厕所里的水。
老师也告诉我这只是同学直接的互相帮助而已，转身就拿着同学父母送给她的新包包。
“想回学校嘛？”
陆与时站在我后面，我只能到他的胸口。
突然，我看到了那天的那个公主，旁边的人是那天把我和妈妈分开的人。
我转身抬头看着他，“想。”
哥哥的眼神也从那个女孩的身上移开看着我，“好。”
但是他需要我答应他一个要求，就是和那个女生成为好朋友。
我不知道哥哥的理由，我只知道要听话。
“哥哥你放心，我以后会赚钱还你的。”
我不想欠陆与时，陆与时也尊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