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脱口而出一个很无趣的搭讪，
「那个…你为什么想纹一只小鸟？」
张城际顿了顿，他扭头指着房檐上的鸟群说，
「大概…是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自由吧。」
9.
那天之后的张城际好像开始追我了。
我没谈过恋爱，平时除了顾客也很少和男生相处。
经常被张城际的话逗的满脸通红。
和他的恋爱似乎是顺理成章。
他带我见了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是他让我明白，这世界其实很大。
可越了解他，我内心的敏感自卑就越是突出。
我开始频繁的想用那一纸结婚证绑住他。
我们的第一次吵架，就是在我生日那天。
张城际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我靠在他的身上，忐忑的说了三个字「…结婚证。」
张城际没再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他起身离开了。
大门被他摔得震天响，可我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这有什么错。
那晚我学会了抽烟。
尼古丁反而让我心里的愁闷越来越重，重到我快喘不过气。
第二天张城际回来的很早，连昨天的衣服也没换。
看样子他也一夜未睡。
他一进门看着满地的烟头皱了皱眉，上前侵略般的吻上了我。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我们都默契的没再提那个话题。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可我们彼此都知道。
那里已经有条裂缝了。
10.
飞机到站了。
空姐温柔的上前叫醒我，我低头看了看盖在身上的毯子笑笑，
「谢谢你啊，毯子还给你。」
空姐笑着摇了摇头，她指了指那边的人群说，
「不是我们，是刚刚一位先生给您的。他还留了张名片给您。」
我伸手接过名片，随意扫了一眼就放在口袋里。
好像是什么工作室，没看清。
从机场打车直接到了我的第一个工作地点。
几年前在我赚钱有了能力之后，我就把这块地买了下来。
这是我和张城际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始终认为这是我的幸运地。
拉开大门，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窜入鼻腔。
可我却觉得无比的安心，因为我要在这里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收拾操作台的时候，一张我从没见过的照片从柜子上掉了下来。
照片背面的字迹我认识，这是张城际写的。
“小学徒，其实你纹的真的很疼。”
照片应该是我在给纹身工具消毒时，张城际偷拍的。
操作台的灯光打在我身上，衬的画面温柔又和谐。
我盯着照片里自己的侧脸惊了惊，很美。
有人说，真正爱你的人会把你拍的很好看。
或许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相爱吧。
莫名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我又哭了，跪在工作室的地上嚎啕大哭。
六年，我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了张城际流泪。
11.
工作室重新开业的第三周，我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归属地是张城际所在的城市。
以张城际的能力，想查到我的电话并不算什么难事。
电话持续打进来的第十次，我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