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站重逢那天，周叙攥着离婚证对我说：“我和她离了。”
我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正好弹出三年前他结婚时我发的朋友圈：“恭喜你得偿所愿，再见我的十五年。”
他红着眼睛问我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笑着点开收款码：“行啊，先把我这些年的青春损失费结一下。”
“陪你长大很贵的，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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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出现在高铁出站口时，我正蹲在地上给闺蜜发语音：“接到你了直接去停车场A区……”
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我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
抬头就撞进他通红的眼眶里。
“小满。”他嗓子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和她离了。”
我愣了两秒，继续低头刷手机。
屏幕上是三分钟前刷到的朋友圈——林婉晒的离婚证配文：“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真巧。
更巧的是手机突然弹出记忆相册提示：“三年前的今天”，那张我发过他婚礼现场的照片赫然在目。
烛光摇曳的宴会厅，他穿着黑色礼服低头给林婉戴戒指。
配文是：“恭喜你得偿所愿，再见我的十五年。”
我熄屏站起身，发现他还在盯着我。
“所以呢？”我拉过行李箱，“需要我随份子吗？二婚礼金打八折？”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别这样小满，我知道你……”
“周叙。”我打断他，“你离婚的消息，应该告诉民政局而不是我。”
说完我转身就走。
他猛地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三年前也是这样。
在他婚礼前夜，我鼓足二十年勇气把他堵在小区梧桐树下：“周叙，你能不能……”
“小满。”他当时也是这样攥着我手腕，声音温柔又残忍，“婉婉还在等我试婚纱。”
后来我在他婚礼现场喝到胃出血，被救护车拉走时，他正抱着新娘挨桌敬酒。
没人发现少了个陈小满。
就像没人知道，我从六岁到二十一岁，整整十五年，眼里只装得下一个周叙。
“放手。”我现在说这两个字时，心跳都不会多一下。
他却抓得更紧：“我们能不能……”
我忽然笑了，抽出手机点开收款码递到他面前。
“行啊，先把我这些年的青春损失费结一下。”
他愣住。
“陪你长大很贵的，周先生。”我晃了晃手机，“现金还是转账？”
身后传来闺蜜林薇的惊呼。
周叙的手终于松开。
我头也不回地走向林薇的车，上车后才发现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
林薇边开车边骂：“他还有脸找你？离婚三天就迫不及待？当年你住院他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是啊，当年。
当年他会在下雨天把校服罩在我头上，自己淋雨跑回家。
当年他熬夜给我整理数学笔记，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敲我脑门：“考不上同一所大学就别叫我哥。”
当年我急性肠胃炎，他翻墙逃课背我去医院，被班主任罚站还冲我偷偷比耶。
那么好的人。
怎么后来就变得那么坏呢？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小满，我们谈谈好吗？就一次」
我删掉短信，拉黑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