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起身，步摇轻晃，走到戚懿面前，居高临下。
阴影笼罩下来，戚懿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恐惧的颤抖。
“瞧你这点出息。”吕雉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本宫还没把你怎么样，就吓成这样。”
戚懿抖得更厉害。
“抬起头来。”
戚懿颤巍巍地抬头，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吕雉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用指尖冰凉的鎏金护甲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端详这张脸，像是在评估一件瓷器的价值。
“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她语气平淡，“可惜，脑子不太灵光。你以为陛下带你回来，是真看上你了？”
戚懿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和微弱的光，似乎想反驳。
“蠢货。”吕雉松开手，拿出绢帕擦了擦指尖，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陛下是什么人？岂会真被美色所迷？他不过是用你来试探本宫，顺便，替他真正在意的人挡点风刀霜剑罢了。”
戚懿愣住，满脸茫然，显然没听懂。
【高！实在是高！吕后这离间计使得！】 【杀人诛心啊！直接颠覆小三的人生信仰！】 【戚美人：CPU已彻底烧毁！】 【娘娘厉害！顺便给自己立了个‘被老公试探的可怜原配’人设！】
吕雉瞥见弹幕，心中冷笑。这群聒噪的“鬼东西”虽然烦人，但偶尔也能说到点子上。
她继续对戚懿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怜悯”：“本宫今日若真将你随意打发了，反倒是中了陛下的计，显得本宫善妒不容人。罢了……”
她沉吟片刻，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本宫也是怜你被人利用尚且不知。这样吧，你就暂且留在长乐宫偏殿，做个浣衣侍女。安安分分，本宫可保你衣食无忧。若再有半分妄念……”
吕雉眼神一厉：“休怪本宫无情！”
从“嫁给屠户”到“留在宫里做最低等的侍女”，这惩罚看似轻了，实则更深。放在眼皮子底下，捏圆搓扁全凭心意，还能时刻提醒刘邦他的“算计”被她识破了，更绝了戚懿任何往上爬的可能！
戚懿彻底懵了，脑子完全转不过来，只觉得逃过一劫，慌忙磕头：“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民女……奴婢一定安分守己，绝不敢有妄念！”
【浣衣侍女……噗，戚夫人要去洗衣服了！】 【物理意义上的搓衣板警告！】 【娘娘：本宫的大棒和枣子都准备好了！】 【这处理方式妙啊！直接掐灭一切可能！】 【只有我好奇刘邦回来看到‘真爱’在洗衣服会是什么表情吗？】
吕雉懒得再看她，挥挥手：“带下去。阿穗，给她安排活计，让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是！”阿穗心领神会，立刻让两个嬷嬷将还在发懵的戚懿拖了下去。
处理完戚懿，吕雉坐回镜前，心思却已飞远。
弹幕提供的“剧透”价值非凡，但信息杂乱，需要甄别利用。那个张屠户……若真有将才，倒不能浪费了。还有夏侯婴那边……
她正思索着，殿外传来宦官尖细的通传声：“陛下驾到——”
来了。
吕雉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让眉眼间带上几分恰到好处的疲惫和隐忍的委屈，然后起身迎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