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全家就飞去国外的私人小岛度蜜月，就当散心！等我回来，我们就在一起！这总行了吧？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低头看着撒出来的骨灰，灰白色在深色的地板上格外刺眼。
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声音更清晰了，像战鼓在敲。
“我为你做了一百件事？”
我抬起头，看向沈清婉。
顾衍在旁边发出笑了笑说道：
“是啊，阿深，你这一百件事做得可真不容易，我都感动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和地上的骨灰之间扫了扫，嘴角挂着那点虚伪的笑：
“你忘了？用我帮你回忆回忆？婉婉生日那天，你为了买到她随口提过一句的限量版蛋糕，在大雨里排了四个小时队，淋得跟落汤鸡似的，送到的时候蛋糕都快化了，婉婉就尝了一口说太甜腻了，对吧？”
顾衍看向沈清婉，沈清婉不耐烦地撇撇嘴：
“是啊，难吃死了。”
顾衍满意地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我，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还有婉婉和我打过赌，说你胆子小，不敢献血，她骗你说她大出血，结果你抽了800cc，人都抽晕了，好感人啊！”
顾衍眯起眼，嘲讽的看着我说道：
“你确实是个好男人，这样吧，我也给你个机会，这次去小岛度蜜月，你也一起来？”
他的笑容加深，带着居高临下的宽容：
“你可以看着我们，就当…提前学习学习怎么和婉婉相处？放心，岛上房间多，不会碍眼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地上的骨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我点点头说道：
“国外好啊。”
沈清婉和顾衍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
我的目光缓慢地扫过顾衍的笑脸，再落到沈清婉不耐烦的眉眼上，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国外安全，没人管。”
沈清婉皱了皱眉，像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神经病！”
3
第二天他们婚礼现场。
沈清婉和顾衍郎才女貌，笑靥如花。
宾客们举着香槟，虚伪的祝福声此起彼伏。
我抱着骨灰盒站在角落里，欣赏着他们最后的狂欢。
顾衍的父亲注意到了我，他像是见了鬼。
然后他扯过身边一个保镖，几乎是咬着耳朵在说，声音压得极低。
但我是懂唇语的。
“他怎么还活着？ 林见深，不是死了吗？你不是说处理干净了？！”
保镖也皱了皱眉说：
“对啊，我亲手干掉的，真是见了鬼了。”
他们阴沉着脸看我。
而沈清婉的妈也看向我，轻蔑一笑道：
“林见深，你怎么还有脸来？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阿衍和婉婉大喜的日子，你一个外人杵在这儿，晦气不晦气？”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穷小子一个，给阿衍提鞋都不配！婉婉真是瞎了眼当初答应你，要不是你死缠烂打做那一百件丢人事……”
“妈！”
台上的沈清婉不耐烦地打断她，眉头拧得死紧，语气里充满了烦躁：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烦死了！他对我好不行吗？非得跟顾衍比？顾衍是顾衍，他是他！我都说了，等这次陪阿衍度完蜜月回来，我就跟他结婚！现在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清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