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望向文秋水，却对上了她心虚又回避的眼神。
是文秋水的儿子证实了我的猜想。
他躲在文秋水身后，喊着纪云：
“爹，你离他远点！娘说那人是逃兵，是窝囊废，多晦气！”
原来我前脚刚去参军，文秋水马上就和纪云勾搭在了一起。
我的发妻偷人也就罢了，可奸夫偏偏是我是我的发小，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
“你们……竟然背着我……”我气的再次咳出一口鲜血。
毫无愧疚之意的纪云却轻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听寒兄，这你可不能怪我。”
“你这一走十年，秋水无人依靠，我这才来帮帮她。”
“谁知道一来二去，秋水就爱上我了。不过我样样都胜过你，秋水愿意跟着我，也是人之常情嘛！”
说罢，他低身俯在我的耳边问我：
“怎么样，媳妇被人睡了的感觉不好吧？我告诉你，秋水还怀着我的第三个孩子呢。”
第二章
2
我侧过脸，死死盯着他可恨的面庞。
“混账……”
辱骂的话尚未说出口，纪云的拳头就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的鼻梁一阵剧痛，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自己鼻梁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滚烫的鲜血从我的鼻中流出，我在一阵剧痛中蜷缩成一团，纪云又趁机朝我的肋骨上狠踩两脚。
这具身子早就身受重伤，面对纪云的拳打脚踢，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他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对我极尽折辱：
“弟兄们都来看啊！牧听寒当了逃兵了！皇上都在外打仗，这个窝囊废夹着尾巴逃回老家了！”
我看到几个眼熟的村民向着我的方向围了过来。
在纪云的挑拨下，他们纷纷拿出棍棒朝着我的身子打来。
“逃兵还有脸回来！”
“那么怕死，还当什么兵啊！真是个窝囊废！”
即将昏迷之际，我看到有人拿着木棍捅了捅我背上的皇上。
“这小子是谁？”
“娘的，肯定也是个逃兵！要我说，把他们俩拖去后山喂狗吧！”
“来两个弟兄，把他们俩拖走！”
他们居然想杀皇上？！
那怎么行！
我拼着最后的力气，支起身子，挡住了他们的棍棒：
“放肆……这……这可是当今皇上！”
“你们若是伤了皇上，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此言一出，所有人当震惊地张大了嘴。
但下一瞬，乡亲们就爆发出了巨大的嘲笑声。
“这是皇上？爷爷我还是太上皇呢，都来给老子磕头！”
“这小子是打仗让人吓傻了吧？难怪跑回来当逃兵呢！”
听着他们嘲笑和议论，心底升起巨大的绝望。
这些村野乡夫根本没见过皇上真容，如今在纪云的挑拨下，认定了我们是战场上逃出来的逃兵。
又怎么可能相信我说的。
但就算是死，我也必须保护好皇上。
眼看着两个高马大的男人已经抓住了皇上的双臂要把他拖去后山，我顾不上鲜血直流的伤口，一把扯住了纪云的裤脚。
“纪云，念在我们相识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纪云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忍着痛意，没有喊出声。
只是双眼牢牢盯着他的眼睛哀求道：“我只求你放过他，只要你放过他，我可以任凭你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