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从阳台吹进来，卷起窗帘的一角，客厅里的百合香似乎也变得刺鼻起来。清沅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外人，闯入了别人的“家”。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有小题大做。”
屿森却没再听她说话，而是拍着苏蔓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
清沅看着眼前的一幕，转身走进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门外传来苏蔓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屿森温柔的安慰声，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靠在门板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二)
卧室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却隔不断清沅心里的寒意。她坐在床沿，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截图，苏蔓的文字像细小的冰刺，扎得她眼眶发烫。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清沅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走出卧室时，客厅里已经传来了林秀的声音。苏蔓正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林秀，两人有说有笑，仿佛昨晚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清沅醒啦？”林秀抬眼瞥了她一下，语气没什么温度，“正好，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清沅拉开椅子坐下，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你和屿森的婚礼定在下个月了吧？”林秀放下牛奶杯，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一副长辈的姿态，“我们林家在这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婚礼可不能太寒酸。我跟你说，彩礼这边屿森已经准备了八十万，你家那边，怎么也得拿出五十万陪嫁，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林家娶了个穷媳妇，丢不起这个人。”
五十万？清沅手里的筷子顿住了。她父母是普通工人，一辈子攒下的钱也就够给她买套小公寓的首付，哪里拿得出五十万？
“姑姑，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五十万实在太多了……”清沅的声音有些发紧。
“多？”林秀立刻拔高了音量，“清沅啊，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嫁入好人家，娘家就得撑场面。你要是拿不出这笔钱，这婚礼不如先推迟，等你家凑够了再说。”
苏蔓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林秀的衣角，假意劝道：“姑姑，您别生气，清沅姐肯定也有难处。不过话说回来，结婚是大事，陪嫁多点，清沅姐在林家也能更有底气不是？”
这话听着是劝和，实则把“拿不出陪嫁就没底气”的帽子扣在了清沅头上。清沅看着苏蔓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突然明白，这两人一唱一和，根本就是早就商量好的。
她转头看向刚走进来的屿森，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期待：“屿森，你也觉得我家必须拿出五十万陪嫁吗？”
屿森挠了挠头，避开清沅的目光，含糊道：“姑姑也是为了我们好，毕竟婚礼要体面点。清沅，你要不跟叔叔阿姨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凑一凑？”
清沅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原以为屿森会站在她这边，却没想到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接下来的几天，林秀变本加厉。周末家族聚会，清沅跟着屿森一起去赴宴。刚走进包厢，就感觉到几道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就是屿森的女朋友啊？看着倒是清秀，就是听说家境不怎么样。”
“何止啊，我还听说她之前在公司跟男同事走得很近，私生活不检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