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钱我就请了‘独眼’汉克再来看埃尔维斯的腿,他已经可以行走了,但仔细看还是有点跛,汉克说他当初伤的太重,又没及时治疗,现在能恢复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跛就跛吧。
我一听这话,就羞愧的不行,虽然真不是我干的,但我还是对埃尔维斯抱有愧疚,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我都紧着他先吃用。他也在我的照顾下迅速恢复了,金发蓝眼、俊朗挺拔,一天天的越来越像个贵族少爷,我居然养着养着还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埃尔维斯的话明显也多了起来,虽然依旧刻薄,但内容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集中精神!不是让你用蛮力,感知你周围的气流!它们是你的延伸!”
“想象风是你的手臂,你想让它怎么动,它就怎么动!别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控制!控制懂吗?你想让风刃切开木头,就别把整个房子拆了!力量溢出就是浪费,就是找死!”
他成了我异能训练的严苛教官。出乎意料的是,他对异能的见解极其深刻,指导精准而有效。在他的毒舌指导下,我控制风的能力以惊人的速度提升着。从最初只能卷起一阵小旋风,到能精准地控制一片落叶的轨迹,再到能凝聚出具有一定切割力的风刃。虽然距离他口中描述的“高手”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挨打或者失控爆发的菜鸟了。
我们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了,至少我觉得是这样。他依旧会在我训练搞得灰头土脸时冷嘲热讽,但在我疲惫地坐在地上喘气时,他会默不作声地把水递过来。夜里,当我因为过度使用异能而头痛欲裂、辗转反侧时,会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在我头上揉搓,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躁动的力量,让我很快安眠。
白天埃尔维斯从不提出帮我按摩,只有夜晚默默这么做,我觉得这是小年青好面子,毕竟他平常总是高高在上对我冷嘲热讽的。这么一想,他还真的像我正在上高中的臭屁表弟,总是一边嫌弃我,一边带我游戏上分。
我沉浸在掌握新力量的兴奋和对未来的模糊期待中,感觉到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我有了立足的资本。
一天夜晚。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面洒下几缕银辉。埃尔维斯在桌前坐着,望着那缕月光,侧脸的线条在清辉下显得格外优美,也格外……孤寂。他身上那种惯有的冰冷刻薄似乎被月光融化了,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脆弱。
我擦洗好身体,没形象地倒在床上,享受着训练后的平静。
“你说你不叫阿里克,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问我名字。
“林清”我应了一声。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月光下,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林清,你知道……‘愈能师’吗?”他问,声音带着一种遥远的飘忽感。
我一愣,坐起身:“‘愈能师’?听说过一点……好像是很稀有的异能者?整个平民窟都没有一个。”这是我从闲言碎语里听来的。
埃尔维斯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一丝温度。“是啊,稀有,高贵……帝国最珍贵的瑰宝之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跛了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