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祧两房后,妻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钱全给了姐夫。
她在越南战场做战地护士,炮火中,每月依旧坚持给我写十封情书。
军饷却全都邮到姐夫手里。
我捧着情书,带着孩子饿到吃观音土,肠子绞痛到夜晚撞墙。
姐夫和他的孩子却被她缴获的战利品罐头,撑到胀气。
后来,柳苏晴救下首长,立马申请转业,去了广州。
光荣回村那天,她当着全村人说。
“老公,等我在广州站稳脚跟,就接你们父子过去享福。”
可就在当晚,她带走了姐夫和两个孩子。
箱子再也放不下她的新情书后,女儿意外滚落山崖。
我冲进森林找了三天三夜,却只找到女儿被吃了一半的尸骸。
和捏在手里,怎么也不肯丢的木薯。
我发了疯,不断给她写信,彻底撕破脸,扬言告到组织。
她终于回来了,却没有问过女儿一句话。
“文和,我们先假离婚吧。”
“姐夫的孩子要读子弟学校,没有结婚证不方便,我陪他领一个,等孩子入校了,我们就复婚。”
“它们能证明我没有撒谎。”
她指着一箱子情书,振振有词。
那天,我喷了她一脸的血,被她活生生气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女儿惨死前。
1
板凳摔倒后,花花的痛呼声把我惊醒。
看着失而复得的她,我疯了一般跑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长期饥饿下,她脸色发着青,明明已经五岁,个头却远比同龄人矮小。
“爸爸,我只是想拿镰刀,去挖一些木薯。”
我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村里人穷,山上野菜都被挖空,却唯独留下了木薯。
那是喂猪都不能连续喂的玩意,长期食用,人会变成青面鬼。
可她却从小吃到大!
“爸爸不哭,我去挖一些木薯回来,我们就不饿了……”
恍惚间,我又看见了前世的她。
那仅剩的半截身子,手里紧紧攥着的木薯。
情绪愈发崩溃。
这些年,柳苏晴要我留守老宅,守住她的责任田,做她的稳定大后方。
可她除了情书,什么都没给我。
连猪草都吃干净的冬天,花花饿到咬着嘴唇流泪。
可我却抱着那堆情书,总让她忍一忍。
她才背着背篓进了山,去挖那些没人要的木薯。
我拉着她挨饿,痴痴地等柳苏晴,以为她会给我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可姐夫却在广州,依靠她的关系办下了个体户营业执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就连她的孩子都买了香港过来的儿童自行车。
明明有人告诉过我,在姐姐病危时,撞见过她们俩在野地偷情。
明明有人告诉过我,她在广州,和姐夫睡一张床。
明明有人告诉过我,姐姐的孩子叫她妈妈。
可我却被那堆情书迷瞎了眼。
最终,野狼啃掉了花花的半边身子,也啃掉了我全部的人生。
“爸爸,你怎么发烫了...”
花花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抹去脸上的泪,笑着揉了揉她那几乎没有肉的脸颊。
“花花,爸爸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花花连连点头,眼中充满好奇。
“你陪爸爸上街,爸爸就能给你变出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