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他们打开的，可能不是宝藏，而是潘多拉的魔盒。
第六章：代偿人生：虚假的自信
提案日的焦虑像一层厚厚的茧，将林薇紧紧包裹。她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但台词依旧干巴巴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客户是行业内有名的苛刻，这次提案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要不……试试这个？”张扬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新盲盒，上面刻着一个类似“雄辩”和“自信”交织的符号，“‘金牌销售的决胜时刻’，我刚搞到的，绝对劲！”
林薇下意识想拒绝，上次恐怖体验的阴影还在。但失败的恐惧更甚于此。她看了一眼旁边沉默记录数据的阿哲和眼神鼓励的夏芊，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正站在一个明亮的会议室里，面对一群目光挑剔的客户。“她”嘴角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手势有力，语言极具感染力和压迫感，每一个数据、每一个观点都砸在对方最在意的地方。那种掌控全局、睥睨一切的自信，像电流一样充盈着林薇的全身。
体验结束。
林薇深吸一口气，走进真实的会议室。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小公司的文案林薇，而是记忆里那个金牌销售。她几乎完美复刻了那份自信和气场，言辞流畅，逻辑清晰，甚至临时应对的几个刁钻问题也处理得恰到好处。
客户代表最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项目基本敲定。
同事们向她投来惊讶和赞赏的目光，上司也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林薇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巨大的空虚感袭来。刚才那个在会议室里侃侃而谈的人，真的是她吗？那些精妙的应对，是她的机智，还是那个销售记忆的残影？
她成功了，却像个窃取了别人成果的小偷，站在掌声中，找不到自己。
第七章：流量之饵：危险的追逐
“爆了！又爆了！”张扬看着后台疯狂增长的播放量和评论区“求更”、“刺激”的呐喊，兴奋地手舞足蹈，“薇姐你那期‘代偿人生’话题度炸了！但我们得加大剂量！观众要更猛的！”
他开始不再满足于普通的悲喜记忆，动用所有人脉和渠道，高价寻求那些标记着“危险”、“极限”、“冲突”的盲盒。
一次，他体验了一段“街头斗殴”的记忆。体验过程中，他猛地挥拳，差点砸到正在旁边拍摄的夏芊。结束后，他不仅没有后怕，反而对着相机激动地大吼：“兄弟们看见了吗？那拳风！真男人的感觉！”
林薇忍无可忍：“张扬！你差点打到夏芊！这太危险了！”
“拍节目哪没点意外？”张扬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流量就是一切！下一个我搞到了一个据说是在极限运动濒死体验的记忆，绝对王炸！”
阿哲推了推眼镜，冷冷地说：“根据我的数据监测，每次体验极端负面记忆，你的心率变异性和皮质醇水平都会出现异常。长期下去，可能导致不可逆的神经损伤。”
“行了行了，知道了，科学家。”张扬不耐烦地打断他，“富贵险中求懂不懂？”
他剪辑的视频标题越发耸人听闻，画面冲击力极强。他沉浸在流量带来的虚拟荣耀中，一步步滑向危险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