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和凌洲总吵架,他创业忙得顾不上家。
每次都是林芸过来劝解,还帮我跟凌洲解释女孩子需要陪伴。
我们能撑过七年,全靠她在中间调和。
我从小没了爸妈,哥哥粗手粗脚的不懂女儿家心思。
林芸待我就像亲姐姐,死前我还在遗憾不曾与她好好告别。
我一直以为,她和凌洲结婚,是我走后凌洲的情感寄托。
可现在看她眼底藏不住的得意,我才明白。
原来林芸早就对凌洲情根深重。
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傻得把她当亲人。
熟悉的战栗感传来,我的手掌开始变得透明,漫漫消散。
礼堂的钟声响起,距离48小时的时限,只剩下8小时了。
我慌张地想要抓住哥哥的衣角,却从他的胳膊中穿过。
正当我绝望之时,程淇的手机突然一响。
3
程序员急切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程队!内存卡破译出部分内容了!可以根据视频内容捣毁大部分的窝点了!”
“同时发现文件署名是‘CY’!,可以根据这个线索排查女尸身份了!”
程淇瞳孔骤缩,手机摔在地上。
现场一片死寂。
半晌,他像是终于找回了理智,弯腰捡手机时指节都在抖。
却仍强装冷静吩咐:
“重名的人太多了,两个字母说明不了什么。”
“物证部那边怎么说,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程序员镇定的语气传来:
“还要一段时间,不过,尸体损伤的太严重,不一定能查找出来。”
程淇深吸一口气,又捞着钥匙急切赶回局中。
看着不断飙升的码速,我叹了口气。
当初我考上新闻专业时,攥着录取通知书和他炫耀。
“我要当这世间最公正的记者!”
“我要用我的镜头和手下的笔,戳破所有的黑暗!”
我还笑着勾着他的胳膊:
“哥哥,到时候我如果死在黑暗中,你可一定要带我回太阳底下啊!”
那时哥哥只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
“好,我们阿柚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可后来。
我没当成揭露黑暗的记者,反而成了潜伏在黑暗中的卧底。
没让他为我骄傲,反而让他抱着两个字母在局中强装冷静。
等一份可能会宣判我死刑但却至上光荣的报告。
我飘在警局门口,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心中悲戚。
“这个尸体……怎么可能,是她?”
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凌洲和林芸竟也跟了上来。
无人回应他,法医正对着程淇报告目前的进程。
“根据解剖发现,这具尸体,死之前应该是受了极大的酷刑。”
“十指尽断,脚筋手筋都被挑破,还被利器撕扯过。”
“她应该是在意识还清醒时,情急之下吞了内存卡,喉道被卡出两道深不可测的伤痕。”
“更致命的是。”
法医停顿两秒,指尖在报告上划过:
“后期有人直接将浓硫酸从口腔灌入,食道、胃壁全被腐蚀穿孔,内脏损伤不可逆。”
众人呼吸一滞,无人敢想清醒状态下被灌浓硫酸会是何等剧痛。
寂静的空中传来一声嗤笑。
凌洲上前一步,眼里满是压抑的情绪:
“程淇,你该不会觉得这具无名英雄,会是程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