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雅不简单啊，前面有行业先锋带路，被后又有鸿景鼎力支持，不可小觑啊。”
鸿景来参加签约仪式的是战略投资部的一位总监。
他手握着钢笔端坐在桌前，将合同递给了温舒雅。
温舒雅低头，认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又把合同递了回去。
就在鸿景的总监提起笔时，我起身喊道：
“麻烦您等一下。”
全场人不约而同看向我。
鸿景的总监也放下了笔，诧异地望着我。
他沉声问道：“江小姐，怎么了？”
俞天成猛地站起来。
眼睛死死盯着我，脸上的血色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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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心等了数秒。
直到所有摄像头的红点都锁定我，才抬手掠了掠头发，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麦克风收得清晰。
“冒昧问一句，鸿景集团今天打算与哪家公司携手？”
四周的目光像冰锥，齐刷刷认定我是来砸场子的。
鸿景的代表翻了翻合同，答得简洁：“雅成影视。”
我点头，余光里俞天成呼吸急促，双肩微微颤抖：“江岚，你来干什么！”
我懒得给他眼神，继续慢条斯理：“那再冒昧问一句，贵司前期一直与谁对接？”
“关你什么事？”俞天成厉声截断，回头吼，“保安！非邀请人员立即请出！”
我保持微笑，只把视线钉在鸿景代表脸上，等一个答案。
“前期都由俞天成先生负责。”
“哦？”我挑眉，声音温软，“自我介绍一下，星空媒体CEO江岚。俞天成，是我司在职员工。”
我停半拍，让全场消化，才轻轻抛出下一颗石子：
“那就奇怪了——鸿景与雅成影视的合作，怎么绕到我公司员工的私人头上？”
鸿景的助理小声插话：“雅成影视不是星空媒体的子公司吗？”
我摇头，字字清晰：“据工商登记，不是。”
会场“嗡”地一声，像马蜂窝被捅了。
果然，环顾四周，不见任何雅成影视的LOGO。
温舒雅方才致辞，嘴里也只含混“新公司”。
鸿景被蒙在鼓里，铁板钉钉。
我抬眼，补最后一刀：“若真是星空媒体子公司，温小姐的资历，恐怕还担不起负责人一职。”
温舒雅指尖发颤，声音劈了叉：“江岚，你什么意思？”
我清了清嗓，语速放慢，：
“林女士，知道公司注册流程怎么走吗？看得懂资产负债表吗？知道怎么衡量一个剧本的好坏吗？”
温舒雅的脸涨紫了，嘴唇张合半晌，没挤出一个音节。
“看来，”我叹息，“你要学的还很多很多。”
那颗眼泪应声而落。
俞天成一把将温舒雅护到身后，冲我眦目：“江岚，你咄咄逼人，太恶毒！”
“没错，合同是我谈的，那又怎样？”他嗓音嘶哑，“舒雅是我女朋友，我帮自己女人，天经地义！”
温舒雅愣了半秒，猛地抱住他的腰，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我盯着他们，忽然笑出声，笑自己当年眼瞎。
俞天成被那笑刺得气势一挫，低声哄我：“别闹了，回去说，行不行？”
我抬眸，一字一顿：“我江岚做的事，件件光明正大，从不需要回去说。”
鸿景代表举手，声音尴尬，“刚跟总部核实，我们原本锁定的是星空媒体。若非星空媒体，合同今日作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