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人事调整」，不过是个借口。
我猛地想起了沈聿。
是他！一定是他！
我冲出总监办公室，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联系的号码。
电话依旧是秒接。
「想通了？」沈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是不是你干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凭什么让我被公司开除？」
「那家小公司配不上你。」沈聿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若若，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在那种地方浪费时间。」
「你这个疯子！」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毁了我的工作！」
「我是在帮你。」他纠正道，「帮你摆脱那些不必要的束缚。现在，你可以安心地回到我身边了。」
「你做梦！」
我狠狠挂断电话，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失业的打击、沈聿的步步紧逼，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我给江驰打电话，哭着把事情告诉了他。
江驰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赶来公司接我。
在楼下，我们又一次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宾利。
沈聿靠在车边，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姿态闲适。
看到我和江驰一起下来，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江驰把我护在身后，怒视着沈聿。
「你到底想怎么样？晚晚的工作是你搅黄的吧？」
沈聿看都没看江驰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我给过你机会了。」
「你这是犯法的！」江驰气得脸都红了。
「哦？」沈聿终于舍得施舍给江驰一个眼神，充满了轻蔑，「你可以去告我。看看是你找证据的速度快，还是我让你找不到下一份工作的速度快。」
赤裸裸的威胁。
江驰气得想冲上去揍他，被我死死拉住。
我了解江驰，他只是个普通的程序员，我们都是普通人，怎么跟沈聿这种资本家斗？
「沈聿，」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沈聿笑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朝我走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戴上眼镜，回到我身边。若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身后的江驰，眼神阴冷。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跟他在一起。不过，我不能保证，他明天还能不能正常去上班。」
04
沈聿的威胁，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插进了我的软肋。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工作，但我不能连累江驰。
江驰为了我，已经准备跟沈聿拼命了。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江驰把我护得更紧了。
沈聿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你看我敢不敢。」
气氛剑拔弩张。
我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拉着江驰的手，低声说：「我们走。」
硬碰硬，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回到我和江驰合租的小公寓，我整个人都泄了气。
江驰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
「晚晚，别怕，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我们离开这个城市好不好？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离开？
谈何容易。
以沈聿的手段，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这里有我们的朋友，有我们两年的回忆，我不想就这么狼狈地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