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的灯光惨白,照着林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穿着囚服,头发枯黄,眼神空洞得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被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的声音像敲在棺材上的锤子。
林薇的嘴唇哆嗦着,目光越过人群,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混杂着怨毒、不解,还有一丝残存的、可笑的哀求。
她嘶哑地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陈默……你……你就那么恨我吗?你有没有……哪怕后悔过一秒?”
我坐在原告席上,西装笔挺,姿态从容。我甚至对她笑了笑,那笑容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我凑近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法庭,像冰锥一样刺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后悔?”我轻声重复,然后摇了摇头,“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亲手把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送进地狱。”
第一章:地狱开场
飞机提前一个半小时落地。
我没告诉林薇。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结婚三周年,我特地从欧洲带回她念叨了半年的那款限量版铂金包。我想象着她看到礼物时尖叫着扑进我怀里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是我的家,一个位于城市中心顶级地段的复式公寓。我和林薇白手起家,从一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奋斗到今天拥有的一切。我以为这是我们爱情的堡垒,坚不可摧。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门开了。
玄关处,一双陌生的男士皮鞋刺眼地摆在那里。意大利手工定制款,价值不菲,和我脚上的是同一个牌子,但更新,更招摇。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诡异。客厅的沙发上,随意丢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还有林薇的丝质吊带裙。那条裙子,是我上个月亲手给她挑的,我说它衬得她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现在,它像一块廉价的抹布,皱巴巴地缩在角落。
我换上拖鞋,脚步轻得像个幽灵。每走一步,心脏就往下沉一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香水、酒精和……某种更原始、更黏腻的气味。
我一步步走上二楼,通往我们主卧的楼梯,此刻像是通往地狱的阶梯。
越是靠近,那压抑的、令人作呕的声音就越清晰。
女人的呻吟,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那声音,我太熟悉了。每一个夜晚,她在我身下时,也是这样。时而婉转,时而放荡。我曾以为那是只为我一人绽放的风景。
原来不是。
原来,人人都可以是游客。
我站在主卧门口,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从那道缝里,我看到了我毕生难忘的画面。
我的妻子,林薇,那个在我面前永远清纯、温柔的女人,此刻正像一条发情的母狗,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下承欢。她的呻吟,比在我身下时更放浪,更不知羞耻。
那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健壮的背影,和他身上那块价值六位数的百达翡丽。
我的血,在那一瞬间,彻底凉了。
紧接着,一股灼热的岩浆从心脏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烧遍了我的四肢百骸。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