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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顾辰脸色难看的很。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看着我的眼神发狠。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双手一摊，一脸无辜。
“顾主席，你才是学生会主席，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还能做什么。”
顾辰虽然是富二代，但是他爸有很多儿子。
这次出国，直接给他镀金了。
他爸的财产都会交给他。
如今突然泡汤了，怎么可能能够接受。
顾辰死死盯着我，想说话，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名额这件事情，我害怕他被伤害到男人的自尊，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顾辰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我才有出国的机会。
殊不知，没有我，他压根就不会知道有这次机会。
我转身准备离开。
沈思思突然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不能走。”
我皱起眉头，转过身盯着她，想看看她还想做什么幺蛾子。
沈思思红着眼眶。
“小洁，如今我和阿辰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当初他送给你的礼物也不便宜，你可不可以把那些东西还回来，不然我看着那些礼物，我都觉得很心痛。”
她捂住胸口，眼里的贪婪却藏都藏不住。
顾辰从前对我很大方，送给我的礼物都是五位数。
沈思思当然眼红。
我看向顾辰，想看看他会说什么。
却没想到，顾辰清了清嗓子。
“思思现在确实是我的女朋友。”
“当初送给你的礼物，虽然是我送给你的，但是价格不菲，思思吃醋也很正常。”
“小洁，你把我送给你的项链还回来吧。”
我皮笑肉不笑：“我头一次看到送给别人的东西还要回去，顾辰，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家里条件不差，爸妈也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顾辰那些礼物看着贵重，但是实际上我自己也能买。
我只是对他这个行为感到非常恶心。
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
我直接回到宿舍，将顾辰买给我的那些礼物通通搬下来。
看着面前一大箱子，所有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沈同学要要回这些礼物，这些礼物怕是值一栋房子了吧。”
“我原本以为秦洁是图顾主席的优秀，没想到是图钱。”
“天呐，真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我看着这种女人，只觉得恶心极了。”
我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只想赶紧离开。
刚走出两步，沈思思却再次冲上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等等。”她尖声道。
“秦洁，顾辰送你的戒指你怎么不摘，你想私藏起来吗，你怎么能这么贪得无厌。”
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这是我母亲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来自一个极为低调奢华的独立设计师品牌，价值远超顾辰送我的所有礼物总和。
我冷冷开口：“这不是顾辰送的，这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沈思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写满了夸张的嘲讽。
“你一个普通学生，买得起这种品质的钻戒，你骗谁，这肯定是顾辰送给你的，赶紧摘下来还给我。”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爆炸了。
“哇，居然还想偷偷藏起来一个？”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都被当面揭穿了。”
“就是啊，看她穿得普普通通，怎么可能自己买得起？肯定是顾主席送的！”
“平时装得清高，原来手脚这么不干净！”
顾辰也皱紧了眉头：“秦洁，拿下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沈思思见状，更加得意，伸出手就想来硬抢：“听见没有，阿辰让你拿下来，你这小偷。”
我猛地抽回手，躲开了她的抢夺。
怒火攻心。
我缓缓抬起手，将那枚戒指展示在众人面前，目光却冰冷地钉在沈思思和顾辰脸上。
“顾辰，你确定是你给我买的？”
沈思思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但依旧嘴硬：“当然，不然你一个穷学生，买的起吗？”
我笑了，是那种极尽轻蔑和可怜的笑。
“那你说出这是哪个品牌，在哪里买的？”
顾辰被我说的一愣，一句话说不出。
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5
我不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拿出手机，快速调出了购买记录和证书的电子版。
“看清楚了。”
我的声音清晰而冰冷，这是我母亲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购买记录，证书编号，还有设计师亲笔签名，都在这里。”
“顾辰，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难不成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得是你的？”
那几个伸头看的同学脸色瞬间变了，看向沈思思和顾辰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尴尬。
我收回手机，目光扫过脸色骤然煞白的沈思思和神色僵硬的顾辰，最后看向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辱骂我的人群。
我一字一顿，声音带着嘲讽：“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小偷。”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叫得最凶的那几个人，此刻都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沈思思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突然有识货的人认出了这枚戒指。
“我想起来了，这枚戒指是白大师亲手设计，全国只有这一款，当初我也是在拍卖会上见到过，听说是被首富夫人给买走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站在原地，不卑不亢。
顾辰终于反应过来。
他看着我，眉头紧锁：“你是秦家大小姐？”
他从来没有将我和首富秦家联系在一起。
毕竟从小爸妈就让我要低调，不要高调炫富。
上学期间，我也是每天按部就班上学，放学。
和一般的二世祖不一样，我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从来不会出去瞎玩。
这导致顾辰只是觉得我家里条件还算不错，但是绝对不可能是首富家的孩子。
我冷笑一声：“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想继续在这儿和他浪费时间。
本来我打算大学毕业就告诉他这件事情。
也想让爸爸出手帮帮他在家里的处境，如今看来，是完全不用了。
顾辰一直被我哄着，从来没有被我如此对待过。
他脸色发沉，刚准备说话，人群中倒吸一口凉气。
“天呐，这居然是国外的沈教授，他怎么突然来了？”
顾辰看到沈教授，立马挂上献殷勤的笑容：“沈教授，您怎么来了？”
6
沈教授是认识顾辰的。
在他问话后，沈教授自然而然搭话。
“我是为了你们学校那两个去我们学校留学的名额事情来的。”
“你们非常优秀，怎么突然决定不去我们学校了？”
当初我答应沈教授出国留学，就是为了带上顾辰一块。
他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以为顾辰还是会去。
顾辰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脑袋。
他以为留学的事情泡汤了，怎么都没想到，沈教授居然专门来找他。沈教授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顾辰心中激起狂喜的涟漪。他原本灰败的脸色瞬间焕发出光彩，几乎是受宠若惊地上前一步，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沈教授，您是为了这件事专门来的？”
“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去，我当然去，这个机会对我太重要了。”
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甚至还下意识地瞥了我一眼。
沈教授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那就好，那么，另一个名额的同学呢，秦洁同学在哪里，我这次来，也是很想见见这位......”
秦洁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顾辰的沾沾自喜。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将身旁的沈思思往前一推，急忙打断沈教授的话。
“沈教授，另一位同学在这里，是沈思思，她也非常优秀，我们正准备一起出国留学深造。”
他语速极快，想将这个事情给带过去。
沈思思被推出来，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她脸上迅速堆起乖巧甜美的笑容，顺势挽住顾辰的胳膊。
“是啊，沈教授，能和阿辰一起出国，我真是太开心了。”
“还要多谢某些人主动放弃了呢，真是多谢你了，小洁。”
她故意点我的名，享受着此刻的优越感。
然而，沈教授在听到我的名字，他直接忽略了娇滴滴的沈思思。
他眼里满满的难以置信，快步走到我面前。
“你就是秦洁，材料学院那个秦洁，GPA常年第一，发表过核心期刊论文的秦洁？”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有些怔忡，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沈教授。”
这时，顾辰大概是怕我说出什么不利于他的话，急忙冲过来，试图在沈教授面前先发制人。
他脸上带着惋惜又无奈的表情，语气却像是在给我上眼药。
“沈教授，您别在意，秦洁同学她最近状态不太好，可能对学业有些松懈了，所以才主动放弃了这次机会。”
“虽然很可惜，但人各有志嘛，我们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他话还没说完，沈教授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之前那点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绝对的权威和不容置疑的冷硬，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顾辰同学，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沈教授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下。
“这个留学项目，对方看中的从来不是你顾辰，而是秦洁同学卓越的学术能力和科研潜力！”
“你之所以能进入候选名单，完全是因为秦洁同学当初极力推荐，希望带着你一起参与项目。”
“如果不是看在秦洁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这个水平，凭什么能进入我们这个顶尖合作项目的视野？”
“你能去留学，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秦洁同学的男朋友。”
沈教授的话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顾辰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刚才的得意和欣喜碎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巨大的难堪和难以置信，僵在原地，仿佛一尊滑稽的雕像。
周围瞬间死寂，所有围观的同学都惊呆了，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震惊，而看向顾辰和沈思思的眼神，则变得无比复杂和微妙。
沈思思挽着顾辰的手，也尴尬地松开了，脸上那副胜利者的炫耀表情彻底凝固，变得苍白又难看。
7
顾辰一脸不可置信。
他低声怒吼：“不可能，我不相信。”
“是不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说出这种话？”
“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
顾辰认定是我买通了沈教授，从来不想是不是他成绩的问题。
沈教授被人如此挑衅，脸上表情也变得难看。
他嗤笑一声。
“我看过你的成绩，虽然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但是和秦洁同学这种天才是不一样的。”
“你能考99分，是因为你用尽全力，才能考到99分。”
“秦洁同学100分，是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
这一句话，直接让顾辰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你......”沈教授转头看向沈思思，“就是个胸无点痣的废物。”
说完，他走过来：“秦同学，我们聊聊？”
我并没有拒绝。
沈教授能为了我专门从国外赶回来，这证明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再拒绝，怕是不识抬举了。
我和沈教授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他并没有多说，只是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放在我面前，并说他们团队很希望我的加入。
我看着那张录取通知书，并没有多说。
当初我之所以会去测算数据，是因为顾辰说他在家里一直被私生子骑在头上。
我希望能帮到他。
能够去沈教授手下镀金，对他的未来肯定是如虎添翼。
当初我是为了他，如今已经分手了。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要出国。
沈教授也看出来了我的犹豫。
他喝了一口咖啡：“我还会在国内待一周左右，这一周左右，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但是过时不候。”
这已经是沈教授非常给我面子了。
我点点头：“谢谢您。”
离开的时候，沈教授转过身。
“秦姐，你是个非常有灵性的学生，我希望能够和你一起共事。”
他离开后，我坐在咖啡厅的座位上，整个人心情烦闷。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8
从咖啡厅回到家里。
爸妈从屋子里出来。
看着我的样子，妈妈连忙出声：“小洁，怎么了？”
我抿了抿唇，还是将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给爸妈。
爸爸听了这些事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顾辰那小子，我以为他是真的对你好，没想到是个滚蛋。”
妈妈一看就看出来我烦心的事情。
“小洁是不是在想，你如果出国，会不会对得起这份信任？”
我抬起头，看着妈妈，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当初是为了顾辰，我害怕出国之后，我对这份工作的喜欢会消失。
我不敢去赌。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发。
“小洁，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很了解你。”
“如果你不喜欢，就算是为了顾辰，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是因为你很喜欢这份职业。”
“如果你担心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可以跟着你一块出国，正好爸爸的项目也拓展到国外，我们可以陪着你，到时候一块回来。”
妈妈已经把我的后路给安排好了。
我没有立马回答：“我再考虑一下吧”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不仅是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别人负责。
三天的时间，我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
我能不能完成这份工作。
可是真的让我去放弃这份工作，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一样难受。
我想明白了。
我喜欢这份工作。
不是因为顾辰，是因为我很享受算数据的感觉。
我和爸爸妈妈说了这件事情，他们都非常支持我。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去找沈教授。
刚从屋子里出来。
面前的路就被人给拦住了。
顾辰看着我：“小洁，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刚走出家门，准备去找沈教授，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冲出来，拦在了我的面前。
是顾辰。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头发也有些凌乱，完全不见了往日学生会主席的神采飞扬。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小洁，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我找你找了好几天，你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有好多话要说。”他急切地上前一步，似乎想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小洁，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被猪油蒙了心，被沈思思那个贱人骗了，都是她不知廉耻地勾引我。”
他急切地想将一切责任推卸出去：“是她一直在我面前说你坏话，是她趁我喝醉，小洁，我心里真正爱的人一直是你啊！我从头到尾爱的就只有你一个。”
见我依旧冷漠，他更慌了，语气变得更加卑微，甚至带上了恳求。
“我已经跟她彻底断了，真的，我发誓，小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不，我会对你更好！我们一起去留学......”
提到留学，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终于想起了最关键的事情，语气变得更加复杂。
“我不知道那个名额是因为你。”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埋怨：“你也从来不告诉我，你是秦家的女儿。”
“如果早知道我是秦氏集团的独女，你会怎么样？”我语气冷冷的。
“怕是会吸我的血，吃我的肉吧。”
“顾辰，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怕了。”
顾辰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我的直白像一把尖刀，剖开了他所有虚伪的掩饰。
“不是的，小洁，我不是因为你的家世。”
他徒劳地试图辩解，但在我了然而冰冷的目光下，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9
我看着他，声音平静。
“你后悔，是因为发现自己失去了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
“甚至到了现在，你都不敢承认自己的卑劣，只会把错误推给一个女人。”
我向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慌乱躲闪的眼睛。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爱的从来不是我，也不是沈思思，而是能让你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现在，请你让开。”
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说完，我不再看他惨白如纸的脸，绕过他，径直走向前方。
我去了沈教授的酒店。
一看到我，他非常热情。
尤其是在听说我愿意跟着他一块出国，他脸上的欣喜挡也挡不住。
沈教授激动的望着我。
“秦洁，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天才。”
“你愿意加入我们，我相信，未来你的成就绝对不会比我更低。”
我只是看着沈教授微笑。
做好决定之后，爸爸在公司转移项目，妈妈在家里收拾东西。
短短三天，我们住了二十多年的别墅瞬间空了。
我站在别墅里，还有些不习惯。
“妈妈，让你远离家乡，你会恨我吗？”
我看向妈妈。
妈妈揉了揉我的脑袋：“傻孩子，妈妈的家是你和你爸都在的地方。”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进修结束，咱们就搬回来。”
我重重的点头：“好。”
机场里。
听到我们那班飞机起飞的声音，我和爸妈站起身往里面走。
检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并没有转身，反而是头也不回上了飞机。
既然没有好聚好散，那也没必要见最后一面。
就这样吧。
飞机上，看着脚下的建筑物一点一点变小。
我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