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国公夫人忽然咳了几声,捂着胸口喘道:"够了... 都给我住口..." 她浑浊的眼睛看向我,带着几分怨怼,"林玥,你先回院子吧。"
我知道这是逐客令。在他们眼中,我终究是个外人,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我福了福身,转身走进茫茫雨幕中。雨水打湿了我的裙摆,寒意顺着布料钻进骨头里,却远不及心口的冰凉。
回到院子时,青竹正拿着帕子焦急地等在廊下。"姑娘,您怎么淋成这样?" 她连忙递上干爽的布巾,"快进屋换身衣裳,仔细着凉。"
我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看着屋檐下连绵的雨帘发呆。"青竹,你说...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青竹愣了愣,随即摇头:"姑娘何出此言?当初是他们欺人太甚,您也是迫不得已。" 她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炭,"那些人不过是见风使舵,二公子的死怎会怪到您头上?"
话虽如此,可林婉柔那双怨毒的眼睛,国公夫人冰冷的态度,总在我脑海里盘旋。或许从踏入国公府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背负这些沉重的枷锁。
顾昀峰下葬后,林婉柔像是变了个人。她不再哭闹,也不再找我的麻烦,整日关在房里,只有送饭的丫鬟能见到她。有人说她是伤心过度,也有人说她是怕了我这个 "克星"。
直到三月后,宫里忽然来了旨意。
那天我正在整理顾昀川的旧物,青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 说是要给您指婚!"
我手中的玉佩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痕。"你说什么?"
"是真的!" 青竹脸色发白,"听说... 是当今圣上的意思,要把您指给安远侯做继室。"
安远侯?我恍惚想起这号人物。据说年近五十,性情暴戾,前两任夫人都离奇暴毙。把我指给他,分明是要我的命。
正思忖间,国公夫人带着两个嬷嬷来了。她身后跟着的林婉柔,脸上竟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林玥,接旨吧。" 国公夫人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看着她手中明黄的圣旨,指尖微微颤抖:"夫人,我是顾家的儿媳,是已故小公爷的妻子,怎能再嫁?"
"此乃圣意。" 国公夫人抬了抬下巴,"你以为是我要送你走?是圣上念及你年轻守寡,特赐良缘。"
林婉柔在一旁掩唇轻笑:"大嫂,安远侯位高权重,你嫁过去便是侯夫人,可比守着空院子强多了。" 她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这可是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