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落时见你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最后一丝燥热,吹得明德中学门口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林小鱼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她踮着脚在公告栏前的人群里钻来钻去,视线扫过密密麻麻的名字,终于在高一(3)班的列表里找到了“林小鱼”三个字,旁边紧挨着的名字是“顾风”。
“同学,麻烦让让,我看一下三班的名单。”清冽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小鱼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转身时撞进一双干净的眼眸里。男生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黑色的双肩包,碎发下的眼睛像浸在凉水里的黑曜石,手里还拿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指尖在“顾风”两个字上轻轻点了点。
“原来你就是顾风啊,我是林小鱼,以后我们是同班同学啦。”林小鱼笑着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伸手想和他握个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又悄悄收了回去,假装整理行李箱的拉杆。
顾风“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行李箱上挂着的小鱼挂件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教学楼在前面,我帮你提箱子吧。”
那是林小鱼第一次见到顾风,阳光穿过梧桐树叶的缝隙,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连带着他指尖拎着的行李箱拉杆,都像是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路时挺直的脊背,心里悄悄想着:原来高中同学里,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高一(3)班的教室在三楼,靠窗的位置早就被人占得差不多了。林小鱼刚走进教室,就看到顾风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旁边,帮她占了一个座位。“这里视野好,上课走神也不容易被老师发现。”他把她的行李箱放在座位旁边的过道里,语气平淡,却让林小鱼心里暖暖的。
开学第一天的班会,班主任让大家轮流自我介绍。林小鱼坐在座位上,紧张得手心冒汗,轮到她的时候,她站起来,声音小小的:“大家好,我叫林小鱼,喜欢画画,希望以后能和大家成为朋友。”说完,她还鞠了个躬,抬头时正好对上顾风的目光,他眼里带着一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鼓励她。
顾风的自我介绍很简短,他站起来,身姿挺拔:“我叫顾风,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希望接下来三年和大家好好相处。”他的声音清冽,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班里的女生们悄悄交头接耳,目光都黏在他身上。林小鱼也不例外,她看着顾风从容的样子,心里默默佩服:他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
开学后的日子像按了快进键,每天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林小鱼的数学成绩不太好,每次上数学课都像听天书,作业本上总是画满了红色的叉。有一次数学小测,她考得一塌糊涂,趴在桌子上偷偷掉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
顾风刷题的笔顿了顿,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推到她手边:“别哭了,数学其实不难,我可以帮你补。”
林小鱼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真的吗?可是我很笨,可能要学很久。”
“没关系,”顾风拿出她的数学试卷,指尖指着上面的错题,“你看这道题,其实只要用勾股定理就能解,你是不是把公式记混了?”他的声音很温柔,耐心地给她讲解每一道错题,从公式推导到解题步骤,一点一点地帮她梳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