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哪个杨叔？”赵晓雨追问。
电话那头没回应，只有一阵嘈杂的碰撞声，然后就断了。
赵晓雨没敢耽搁，开车直奔林场。那地方荒了好几年，路难走得很，她绕了半天才找到红顶小屋。
屋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破碎的桌椅，暗红的血滴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里屋。
“林教授？杨叔？”赵晓雨喊了两声，没人应。她掏出配枪，贴着墙往里走。
里屋的窗户破了个大洞，风灌进来吹得窗帘乱晃。地上躺着个中年男人，胸口插着把水果刀，已经没了呼吸——是警局的老司机杨叔，平时负责接送林教授去考古现场。
“林教授！”赵晓雨又喊了一声，这次有了回应。
后院传来微弱的呻吟。她跑过去，看到林教授蜷缩在草丛里，胳膊上划了道大口子，血把衣服都浸透了。
“林教授！您咋样？”赵晓雨蹲下来，掏出急救包帮他止血。
“别……别管我，”林教授喘着气，“凶手……凶手往山上去了！他手里有刀！”
赵晓雨让同事先送林教授去医院，自己带着人搜山。可搜了一整晚，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只在山腰发现了几滴早已干涸的血迹。
第二天，技术科的报告出来了。现场的血迹有两种，一种是杨叔的，另一种是陌生男性的，DNA库里没匹配到。
更奇怪的是，同事在小屋里找到了本泛黄的日记。封面写着“朱山河”，里面记满了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叉。赵晓雨翻到最后一页，心脏差点跳出来——最后一个名字是“陈明宇”，备注是“1998年，沙漠”。
陈明宇，是法医陈默的生父！
陈默跟赵晓雨是同期进警局的，他爸在他出生前就失踪了，只留下个名字。前阵子陈默还跟她念叨，想找生父的下落，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到这个名字。
“难道干尸案的凶手是朱山河？”赵晓雨把日记拍给王队，“他杀的人，都在这本日记里记着！”
王队点头：“杨叔是因为接送林教授，撞见了不该看的，才被灭口。林教授说凶手往山上跑了，说不定是朱山河，他跟陈默的爸有过节，现在回来报仇了。”
可搜了三天，还是没找到朱山河的踪迹。直到第四天早上，有人在林场附近的废弃停车场，发现了辆改装过的货柜车。
赵晓雨赶到时，技术科的人已经把车围起来了。车厢里铺着厚厚的保温层，角落里有个大功率加热器，地面上还残留着褐色的污渍。
“晓雨姐，你看这个！”技术员指着加热器旁边的痕迹，“这是高温灼烧的印子，跟干尸身上的脱水痕迹吻合！”
更关键的是，技术科在车厢里提取到了DNA，跟小屋里那滴陌生血迹完全匹配——这就是干尸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凶手把人骗到这里，用加热器把车厢温度升到五六十度，把人活活烤成干尸，再拉到不同地方抛尸。”赵晓雨攥紧拳头，“朱山河到底为啥要杀这么多人？”
林教授在医院住了五天，拆线那天，赵晓雨和陈默一起去看他。
病房里很安静，林教授靠在床头，脸色还是有点白。看到陈默，他眼神闪了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