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此事过后,帝后至少会对我心生忌惮。
可我到底低估了他们对萧云柔十八年的感情,以及对我的偏见。
萧云柔带着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和一队禁军,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她眼圈通红,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狠毒。
“昭宁!你这个妖女!你好狠的心!”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叫,“母后的凤仪宫失火,果然是你搞的鬼!你用妖术纵火,谋害母后!”
我端坐在蒲团上,眼皮都未抬一下:“证据呢?”
“证据?”萧云柔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来人,带上来!”
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和一个宫女被推了上来。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指认:“奴才...奴才亲眼看见,火灾前夜,昭宁公主曾在凤仪宫的后墙角下,鬼鬼祟祟地埋了什么东西!她嘴里还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那个宫女也哭着说:“奴婢也看见了!她埋了东西后,还对着凤仪宫的方向拜了三拜,眼神特别吓人!”
“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萧云柔得意地看着我,“我已经派人去挖了,定能找到你施展妖术的罪证!”
很快,禁军便从他们指认的地方,挖出了几张画着诡异符文的黄纸。
铁证如山。
皇后闻讯赶来,看到那几张符纸,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孽障!本宫真是瞎了眼,才会生出你这么个心肠歹毒的怪物本宫今天就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妖孽!”她双目赤红,状若疯狂。
父皇也赶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魏亭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陛下,娘娘,此事尚有蹊明。”他不知何时也来了,身姿如山,挡在了我和盛怒的皇后之间。
“你也要偏袒这个妖女吗?”萧云柔立刻哭诉,“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有假?”
魏亭渊并未理她,只是对皇帝拱手道:“陛下,臣昨夜巡查皇城防务,子时前后,曾见云柔公主的贴身宫女,在凤仪宫厨房附近徘徊,行迹可疑。凤仪宫的火,据说是从厨房处起的头,此事,是否过于巧合?”
萧云柔脸色一白,随即哭得梨花带雨:“亭渊哥哥!你是我未来的驸马,你怎么能为了这个妖女而怀疑我?你一定是被她下了蛊!母后!您要为柔儿做主啊!”
皇后本就因女儿毁容而迁怒于我,听闻此言,更是怒不可遏。
“魏亭渊!本宫如何处置后宫之人,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来人!把昭宁给本宫打入冷宫!”
这一次,魏亭渊也无法阻止
父皇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还是默许了。
经过魏亭渊身边时,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三日后,午时三刻,军中校场,东南角箭楼,有人会要你的命。”
这一卦就当是我给他的谢礼吧。
那些看守冷宫的太监,得了皇后的授意,变着法地折磨我。
他们以为,不出三日,便会哭喊着求饶,或者直接疯掉。
但我没有。
夜里窗户上的木板,被从外面撬开了一条缝。
是魏亭渊。
他带来了一个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还有一个装着伤药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