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叹声、恭维声如潮水般涌向金灿。他享受着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这时,他才像是刚刚发现身旁的凌墨,用那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凌墨那身粗布衣服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啧,杂灵根?”他用玉扇扇柄轻轻敲了敲凌墨的肩膀,力道不重,侮辱性却极强,“师弟啊,看来你仙途艰难。不过没关系,往后宗门里的砍柴挑水、清扫茅厕之类的杂役,就交给你了。也算是……人尽其才嘛,哈哈哈!”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立刻爆发出哄笑。

那之前对凌墨不耐烦的执事弟子,此刻早已换上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几乎是弓着腰小跑到金灿面前:“金师兄!您可算来了!金鹏长老早有吩咐,您一到,直接引入内门雅阁休息,无需参与后续考核!”

金灿矜持地点点头,仿佛理所应当。他瞥了一眼凌墨手中那枚粗糙的外门木牌,轻笑一声,在一众拥簇下,踏上早已准备好的仙鹤法器,鹤唳一声,冲天而起,直奔那云雾深处的内门仙山而去,留下阵阵羡慕的惊叹。

执事弟子目送金灿远去,直到看不见踪影,才转过身,脸上的谄媚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将一枚灰扑扑、刻着“役”字的木牌塞到凌墨手里,不耐烦地指了指北方:“杂役房在北山脚最偏僻处,自己去找管事报到。哼,杂灵根,能留下就算你走大运了,勤快点,别惹事!”

凌墨握紧手中冰冷粗糙的木牌,看着金灿消失的方向,又环视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嘲讽、或漠然的目光,心中那点因匿名历练而产生的新奇感彻底沉淀下去。

仙路漫漫,人心叵测,这第一课,竟是如此生动而深刻。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并非苦涩,而是带着一种冷眼旁观的玩味。

好,很好。 这出戏,才刚刚开锣。

他拖着并不存在的“沉重”步伐,在众人或明或暗的指点和议论声中,一步步走向那偏僻荒凉的北山杂役处。北山灵气稀薄,屋舍简陋,与方才金灿所去的仙家景象判若云泥。

杂役管事是个筑基初期的中年修士,面色焦黄,眼神浑浊,显然也是仙途无望,才在此管理杂役。见凌墨是五行杂灵根,更是没什么好脸色,随意指派了一间最潮湿、最靠近茅厕的柴房给他,并丢给他一大堆劈柴、挑水、清扫的任务玉简,冷冷道:“今日任务不完,不得休息,不得进食。”

凌墨平静地接过玉简,没有一句怨言。在其他杂役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他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走向那堆积如山的灵木柴。

第二章 伪善赠丹藏祸心,魔功栽赃陷囹圄

日子便在日复一日的杂役中流逝。凌墨白日劳作,夜晚则凭借体内隐藏的庞大灵力悄然修炼,修为实则一日千里,只是外人看来,他依旧是个灵根低劣、苦苦挣扎的杂役弟子。

而那金灿,则在内门混得风生水起。他仗着天灵根天赋和叔父的权势,很快聚集起一帮趋炎附势的跟班。他时常乘坐华丽的仙鹤法器在外门区域“巡视”,美其名曰“关怀师弟”,实则耀武扬威。

每逢此时,他必会“慷慨”地赠出一些“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