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墨影初现
剑影墨香录
江南水乡,梅雨时节。
细雨如丝,轻轻敲打着青石板路,溅起细小的水花。苏家墨坊里,十七岁的苏羽正百无聊赖地研磨着墨料,手中的墨锤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石臼中的墨锭。
“专心点!”父亲苏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批墨是要送到扬州知府那的,马虎不得。”
苏羽撇撇嘴,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作为苏家墨坊的第七代传人,他从小与墨为伴,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松烟墨、油烟墨和漆烟墨的区别。可他对制墨实在提不起兴趣,总觉得这一辈子就困在这小小的墨坊里,太过乏味。
“爹,听说江湖上有个墨影剑派,他们的剑法和墨有关,是真的吗?”苏羽试探着问道。
苏明远手中的动作突然一顿,脸色沉了下来:“谁跟你说的这些?墨影剑派早就消失二十年了,不许再提这个名字!”
苏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问。父亲一向温和,唯独提到墨影剑派时会突然变色,这让他更加好奇。
夜深人静,雨声渐歇。
苏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父亲反常的态度让他心生疑惑,他悄悄爬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向存放祖传墨锭的储藏室。
储藏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墨锭,有的已经传了好几代。苏羽举着油灯,在架子上仔细翻找。据家族记载,苏家祖上不仅制墨,还曾出过文武全才的人物,或许真与那墨影剑派有什么关联。
在架子最深处,苏羽发现了一个古朴的木盒。盒子上没有锁,却结满了蛛网,显然很久没人动过。他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十二锭特制的墨,每一锭上都刻着精细的纹路。
苏羽拿起一锭墨,借着灯光细看。这墨与寻常墨锭不同,通体乌黑发亮,手感沉重,隐隐透着一股寒意。他轻轻摩挲着墨锭表面,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墨锭一侧的纹路似乎可以移动。
他屏住呼吸,用手指轻轻按压纹路。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墨锭从中间裂开,里面竟藏着一卷极薄的绢帛。
苏羽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小心翼翼展开绢帛,上面用极细的笔触画着一个个持剑的小人,姿态各异,动作行云流水。图旁还配有文字,字迹小如蝇头,却清晰可辨:
“墨影剑谱第一式:墨点千山”
苏羽瞪大了眼睛,手微微发抖。原来传言是真的,苏家真的与墨影剑派有关!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将剩下的十一锭墨一一打开,果然每锭墨中都藏着一式剑招,共十二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苏羽慌忙将绢帛塞入怀中,把墨锭恢复原状,放回原处,吹灭油灯躲到架子后面。
门吱呀一声开了,苏明远举灯走了进来。他在室内环视一周,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该来的总会来...”说完便转身离去,似乎并未发现异常。
2 剑起风云
苏羽长舒一口气,等父亲走远后,才悄悄溜回自己房间。
从那晚起,苏羽像是变了个人。白天他依旧在墨坊帮忙,晚上却偷偷带着剑谱到后山练习。起初,剑招生涩难懂,他只能照猫画虎,模仿图谱上的动作。但奇怪的是,每当他练剑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会变得凝重,仿佛有无形的水墨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