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当世最强的天师。
他有个最会养鬼的双胞胎弟弟。
两人一召一除,斗了十几年法。
直到我被下了魂契,三魂七魄险些被恶鬼吞噬。
醒来他边画镇魂符边叹气:
「你别怪阿楷,他就是爱玩,不是真想伤你。」
「他知道我能解开魂契,故意跟我较劲呢。」
话音刚落,就被他弟弟的电话火急火燎地叫走。
他走得太匆忙,以至于符咒的朱砂点错了位都未察察。
脑中久违的系统音响起:「因男主失误魂飞魄散即可回家,符咒已成催命符,宿主是否选择佩戴?」
我拿起那道符,笑了笑:「贴我额上吧。」
1.
我躺在床上,四肢百骸都泛着被阴气侵蚀后的寒意。
魂魄被强行撕扯的感觉还残留在神识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
沈修辞,我那身为当世第一天师的夫君,正坐在床边,眉心紧锁。
他手中执着符笔,笔尖朱砂鲜红欲滴,正在为我绘制镇魂符。
「晚晚,感觉好些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习以为常的无奈。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停下笔,伸手想碰碰我的脸,又缩了回去,怕身上的阳火气伤了我虚弱的魂体。
「你别怪阿楷,他就是爱玩,不是真想伤你。」
又是这句话。
从我嫁给沈修辞的五年里,这句话我听了不下百遍。
沈修楷,他那个最会养鬼的双-胞胎弟弟,每次用他的「玩具」给我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烦后,沈修辞总是这样为他开脱。
「他知道我能解开魂契,故意跟我较劲呢。」他低声解释,像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连动一下都费力。
较劲?用我的命来较劲?
这次的魂契,可是直接连上了百鬼夜行图,要不是沈修辞的本命法器有感,及时赶回,我的三魂七魄现在已经在恶鬼的肚子里了。
这不是玩,这是谋杀。
就在这时,沈修辞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尖锐的铃声划破了静室的安宁。
来电显示是「阿楷」。
沈修辞的眉头皱得更深,划开接听,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沈修楷!你还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沈修楷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听得清晰。
「哥……我养的鬼王反噬我了,好痛……哥你快来救我……」
沈修辞的怒火瞬间熄灭,被担忧取代:「你又乱动什么了?在老宅等我,别动!」
他挂了电话,匆匆将快要画好的镇魂符收尾,朱砂在符纸上点下最后一笔。
「晚晚,我得过去一趟,阿楷那边……」
「去吧。」我轻声说,声音嘶哑。
他如蒙大赦,将那道黄符塞进我手里:「把这个贴在额上,能稳住你的魂魄。等我回来,再为你做一场法事,彻底驱除余下的阴气。」
他走得太匆忙,身影几乎是瞬间消失在门口,带起的风吹得符纸猎猎作响。
他甚至没有发现,因为心急,最后一笔朱砂点错了位。
镇魂符,瞬间变成了催命符。
也就在这一刻,我脑中那个沉寂了五年的机械音,终于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