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五年刑满，地狱归来
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向内打开。
我迈出一步。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抬手遮住眼睛。
手掌上布满老茧，指骨粗大。
我放下手，适应了光线。
面前是一片荒芜，一条土路延伸向远方。
身后，铁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恶魔岛”三个字，在门上方的石匾上斑驳脱落。
我脱下身上灰色的囚服，扔在地上。里面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一条牛仔裤。
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卷边，泛黄。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闭着眼睛，嘴角有一点口水。
我用拇指摩挲着婴儿的脸。
我把照片放回口袋，贴着胸口。
我沿着土路走。
走了很久，路边出现一辆破旧的吉普车。
司机靠在车门上抽烟，看到我，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林先生？”
我点点头。
“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
车窗外，荒岛的景象慢慢退去，变成了大海。
车开上轮渡，又开了很久。
最终，车停在了一座城市的郊区。
“林先生，只能送你到这了。”
我推开车门下去。
“保重。”司机说。
吉普车掉头，开走了。
我站在路边，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
龙城。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龙城皇家幼儿园。”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
车停在了一座建筑前。
大门是金色的，雕刻着复杂的图案。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保安。
我付了钱，下车。
我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幼儿园的大门。
下午四点，孩子们陆续被接走。
一辆辆豪车停下，又开走。
我看着每一个走出来的孩子，寻找着照片上的那张脸。
没有。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照片。
我准备过马路。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面前，车头距离我的膝盖只有几厘米。
车轮在地面上留下了黑色的印记。
# 第2章：女儿的七个妈
宾利的后车门打开。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先踏在柏油路上。
接着，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
她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盘在脑后。
她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
她的目光停在我洗得发白的T恤上。
“林渊？”她的声音很冷。
“是我。”
“我是苏清寒，妞妞的大妈。”
她站在那里，下巴微微抬起。
“五年。”她说，“你还知道回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我女儿。”
苏清寒笑了一下，嘴角没有温度。
“女儿？一个刚出狱的阶下囚，也配提这两个字？”
她向前走了一步，伸出食指，点在我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妞妞从小就没有爸爸，会被人怎么指指点点？”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耳朵里。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杀人犯的儿子，一个坐了五年牢的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