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黎松月凑近去问她，“脸怎么红了？”
江织渔闭了闭眼：“没事。”
黎松月啧啧两句：“看来有些人刚才不是在看答案，是在看人啊。”
江织渔不语，只是用手肘怼了同桌一下。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让注意力集中回到课堂上，听老师讲完这道题。
见状，黎松月笑了笑。
她的同桌好像默认了。
——
第二节课，高一五班教室。
数学老师把六班的试卷发下去：“一个个往后面传，随便拿一张就行，动作快点。”
齐思明看都不看，直接抽了张试卷丢给同桌：“你把这张也一起改......诶！”
“江织渔的？”齐思明把试卷拿回来，看着上面写得满满当当的。
肯定是提前知道老师就让两个班换改卷，故意在他们班刷存在感呢。
齐思明嫌弃道：“哼，装得挺好学。”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大家都听得到。
邱子墨冷着脸，没回头没吱声。
数学老师直接骂他：“干什么呢齐思明，拿个试卷都这么多话，不想听就出去。”
齐思明挂起个微笑脸：“听，老师，这张卷子我得好好改。”
语气就不太正经。
见他没别的动作，数学老师就开始讲题了。
半分钟后，同桌给齐思明出主题：“要不要在这卷子上写点......”
他话还没说完，似乎感觉到有一道凉飕飕的视线看过来了。
“墨...墨哥？”
齐思明也看到了，邱子墨黑着脸盯着他们，无声的用嘴型对他们说——
卷子给我。
同桌立刻让人把卷子传过去，同学又把邱子墨拿到的那张卷子传了回来。
他低声问齐思明：“墨哥怎么会要她的卷子啊？”
齐思明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啊。
下课铃响，数学老师刚好讲完最后一道题。
“改完后把你们的名字写上试卷空白处，辛苦课代表收齐后拿到六班发下去，下课。”
这个课听着齐思明都快睡着了，他打着哈欠去找邱子墨，正好看见组长来找邱子墨收卷子。
邱子墨把人赶走：“不用你收，这张我自己拿去给六班。”
盲猜邱子墨是想亲自去嘲讽江织渔。
他伸了个懒腰，正想问邱子墨要不要去小卖部买饮料。
一低头，看见那张数学卷上有好几道红笔打勾的痕迹。
邱子墨竟然认真批改了江织渔的卷子！
齐思明脑袋懵了一瞬，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他使劲眨了眨眼，再看过去。
不仅批改了，还在左上角签了名。
齐思明好像整个人凝固了几秒，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邱子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直接把试卷拿走，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
课间时间，六班的教室已经少了一半人。
因为第三节是体育课，这会大家在陆陆续续下楼。
江织渔在收拾桌面，等黎松月回来再一起去操场。
她刚把桌面收拾好，有人突然撞到了她的桌子。
抽屉的东西撒了一地，江织渔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诶哟喂我的老腰。”詹远航捂着肋骨，“没事，程简，你也太狠了吧。”
站在离他两步远以外的程简非常无语。
刚才是詹远航非要跟他比跳高摸门槛，明明两个人都摸到了。
就因为程简摸的比他高，詹远航不服气，自己在这里原地对着空气跳高。
这下好了，没站稳，撞到了别人的桌子，还要骂他。
程简懒得理他，先帮忙把江织渔的东西捡回去。
抽屉里有一包小熊曲奇饼干，里面都是独立包装的，江织渔正好拆出来分给他们。
“诶，这个牌子我还没吃过呢！这个不是很难买吗？你从哪里买到的！”詹远航瞬间嘴馋，“谢谢!”
“不客气。”江织渔又分给了程简，“我妈妈的朋友送给她的。”
詹远航竖起大拇指：“阿姨太有实力了！”
黎松月刚好回来，后边还跟着一个池嘉韫。
江织渔又把饼干分给他们，给到池嘉韫的时候，手上这包东西已经没有重量。
没了，这是最后一块。
池嘉韫好像愣了下，江织渔直接塞给他。
池嘉韫把饼干塞回江织渔的手心：“不用给我，我吃过了。”
詹远航惊愣：“什么！？”
他有点破防了：“我堂堂‘二中小吃货’都没买到的东西，韫哥你怎么买到的！买到还不分给我！”
旁边的黎松月狐疑道：“你有这个外号？”
“走吧，二货哥。”程简面无表情的拉走詹远航，“别丢人了。”
“我擦!”詹远航猝不及防的被拉了一手，差点又撞到江织渔的桌子，“你才是二货哥！”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黎松月本来想喊江织渔一起下楼。
她刚要开口，瞧见池嘉韫还在旁边屹立不动的，赶紧转了个身：“我好像有东西落办公室了，你们先走。”
两三句话的功夫，围在这里的人就只剩池嘉韫了。
江织渔把饼干的外包装拆开，又抽了一张纸巾，隔着纸巾把饼干掰一半，递给池嘉韫。
生怕他拒绝，江织渔提前说道：“东西要分享才会好吃，而且我怕胖，不喜欢吃独食。”
池嘉韫没有理由再拒绝，点头说好。
饼干吃完了，江织渔说：“那我们一起下去吧。”
“等等。”池嘉韫叫住她，冷不丁的问，“你...听懂最后一道数学题了吗？”
江织渔愣了下，没想到他还会提起这件事。
她眨了眨眼，样子看起来有点懵：“...没有。”
池嘉韫垂眸：“上完体育课回来我再给你讲。”
江织渔笑了：“好。”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教室。
经过五班的时候，他们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其他人。
更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五班后门的邱子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