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宝坚硬的盒子硌着他的掌心,像个无声的嘲讽。
“呵…”一声低沉的、带着浓浓自嘲和戾气的笑声从周鹤凛喉间溢出。
他周鹤凛活了二十多年,想着往他身上扑的女人数不胜数。
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无视了四次。
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想着给沈知梨买药、买暖宝宝!
结果呢?
走了,就留一句话没有就走了。
周鹤凛靠回椅背,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清晰无比地回放着。
她裹着顾西洲西装时“含情脉脉”的笑。
她在沈母手下瑟缩的委屈。
她回头看向顾西洲时楚楚可怜的眼神。
沈知梨,真是他周鹤凛生平仅见的、最奇怪的女人.
同样也是,最没有眼光的女人!
“开车。”他声音恹恹。
“回去吗?”李岩问。
“买蛋糕!”
细雨密布,周鹤凛将那一袋“多余”的药随意扔到了一旁。
车窗升起,他双手交叉抱胸,面色不善。
……
梧桐路,沈宅。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身体的冰冷,
沈知梨换上干净的衣服,湿发吹干后,仍是止不住的冷。
她需要姜汤,需要热量。
不能生病,她要好好活着。
活下去,给他们看!
刚走下楼梯,刺耳的笑声撞入耳膜。
沈幼甜像无骨的藤蔓,缠着蒋明丞的胳膊走进来,看向沈知梨的时候,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
蒋明丞看见她,下意识想抽回胳膊,没想到却被沈幼甜抱得更紧了。
她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却像宣示主权一样。
“姐姐,你不是以徐连未婚妻的身份参加活动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把“徐连未婚妻”这几个字咬得很重,蒋明丞听见猛得看向沈知梨。
“徐连?未婚妻?”
沈幼甜笑容灿烂,天真无邪。
“对呀,过不了多久两人就要订婚了,这个好消息我还没告诉你呢,徐家多富贵,姐姐嫁过去肯定愿意的对吧,姐姐?。”
沈知梨面无表情,视线扫过地看着两人,并不想多说一句话。
“说完了?让让。”
她侧身想走,蒋明丞伸出手想拉住她的手腕,又被沈知梨躲了过去。
蒋明丞的手僵在半空,只看见她径直往前去,好似一点关系都不想和他们沾惹上。
厨房里,姜汤滚沸。
肩上忽然一沉,一条披肩搭了上来。
她转身,视线里出现蒋明丞的脸,然后看都不看就把披肩丢到了地上。
“蒋先生作为我妹妹的未婚夫,应该注意边界。”
蒋明丞将披肩捡起来,在手中摩挲了下。
“当年……我,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记忆的闸门被这几句话粗暴撞开。
当年沈知梨13岁,寄人篱下,被冷落欺辱也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沈幼甜11岁,故意将蒋家珍藏多年的名画毁坏,却用濒死的小猫将沈知梨骗了进去。
她进入房间后,被锁住了。
她拍打着房门,却只听见沈幼甜回了一句。
“野种,去死吧!”
紧接着,她听见了蒋明丞的声音。
“幼甜,你在干嘛?你姐姐呢?”
外面燃起了火,小猫的口中开始吐着泡沫,被人喂了毒药。
她母亲死后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一只活生生的猫,被沈幼甜毒死了。
等到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打开门就看到古董画上面都是猫的爪痕,沈知梨抱着死掉的猫咪,浑身颤抖地看过来。
蒋父看到画上的抓痕,大发雷霆,质问着沈知梨,是不是她故意的?
沈知梨喉咙都被熏哑了,出声几乎说不了话,她颤抖着指向沈幼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