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占北霄身边没有过女人。
但如今有了女人。
被告知他的女人是虞秋挽,如今的安王妃之后,萧逸风沉默了半晌,随后才道:“太子应当是玩玩。”
此女容貌惊绝,想来是长得美勾引了殿下。
自古唯有女子红颜祸水乱君心。
长得美,可观也。
但过于美貌,则是罪过。
萧逸风本是萧家旁支的庶子,幼时在家中并不受待见,本以为草草了却此生便罢了,可他遇见了占北霄。
占北霄暗中扶持他读书、习武,让他参加武选,一步步助他走到如今的位置。
他全心全意的辅佐占北霄。
自认为是一等一的忠臣。
所以他骑上马穿透黑夜离去之时,心里便默默下了决定。
误太子事者,重罚之。
乱太子心神也,杀无赦!
...
四月初十。
虞秋挽出了王府。
今日她要去城外静安寺上香。
为安王殿下祈福。
其实她并不是为占北望祈福,因为给他祈福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她与自己的这位夫君并不亲厚。
当然,是她觉得不亲厚。
至于占北望如何想,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如今关心的是:距离她上次跟占北霄见面已经过去十日。
这十日,他都没有来寻她。
虞秋挽的心很慌张,这个男人太难揣摩心思了。
她想赌人家的心思,然而人家的心压根不在你身上,管你如何赌,都是输的一塌糊涂。
那日,她冲动了。
可那天她说的那些话那样的卑微,字字句句全是她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油腻字词,没有一个重字。
本以为男人至少会看在彼此睡过的情意上面对她有些不一样。
谁知,并没有。
呵,还真是提起裤子就全忘了。
男人不会在意你说的那些话,他只在意你违抗了她。
于是她只能够等赏花宴,等着赏花宴找个机会好好与他服软。
然而前日四喜打听到消息,占北霄过几日要去隔壁林县处理事情,估摸着就是月中出发。
月中出发,也就代表他赏花宴可能不在。
去林县,少则四五日,多则半个月。
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于是,她只能赌一赌今日......占北望最近在军营,军营离静安寺不远....
她已经让四喜放了消息出去,她要为夫君亲自祈福,如果占北霄听到消息会不会来,他会不会懂,这是她给他递出去的台阶...
如果他没来,她还有第二种办法。
祈福要留在寺中一夜。
她打算白日在静安寺如是到晚上巳时他还没有过来,那么她就晚上偷偷溜去军营亲自寻他!
虽然不现实,可她不能坐以待毙。
虞秋挽深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既然她想好好活着想把那些人踩在脚底下,就要做好这些准备。
无论是羞辱、还是被扒一层皮。
她都要去试一试。
——她只能够赌。
**
墨九回到军营。
准备前往主帐跟占北霄汇报情况。
然而他刚刚走到军营门口不远,恰好看见刚刚从里面出来的萧将军。
墨九拱手:“将军。”
萧逸风扫了眼墨九,知晓他是暗卫头子。
点点头。
他就准备走。
突然想到一些什么。
萧逸风道:“太子在里面论事,是有何要事禀告?等会儿我进去同他说。”
原本要走进帐内的墨九顿了顿脚。
视线停留在营帐门上,默默将已经伸出去的脚给收回。
又将目光定格在萧逸风身上。
墨九语气疏离、字句简短回道:“不必,属下在这等。”
就因为墨九这个语气,萧逸风眯了眯眼,他想起上次太子的那一席话,又联想起近日墨九一直不见在身边,估摸着是派出去保护那人了......
不行,他一定要替殿下将这个红颜祸水给铲除才行。
暗卫之首居然去保护一个女人?
萧逸风深思一番后大笑:“咋地,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是关于安王妃吧?她在附近是否?”
闻言,墨九的左侧眉毛动了一下。
但他没回话。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其实帐子里面占北霄只是在跟底下的人探讨一些不要紧的事情,墨九就算进去也无妨。
但萧逸风说:“算了算了,我不打听。只不过太子正在商议要事,估摸着需要几个时辰,你若不让我替你带话,不识好人心就算了吧,你在这等着吧!”
墨九双眉蹙了下,不高兴,但颔首。
萧逸风离去以后,迅速叫来手下!
...
虞秋挽在佛前跪的腿疼。
干脆不跪了。
身子歪斜着坐在了蒲团上。
因为天色已经黑下,可那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明明前面四喜就已经去勘查四周的人了,她知道她身边被派了人监视,那人在她进来之后就消失了,本以为是去告诉占北霄,然后占北霄就会过来。
可是,占北霄一直没来。
他不会真不管她了吧!
她丧气的坐在蒲团上,这会儿才日落西山,罕见点滴星光,已经等的十分不耐烦了。
自十三岁后,这几年,她从没这般失手过。
等过了好一会儿,四喜回来了。
她摇了摇头。
“奴婢已经将四周的僧人全部驱开了,奴婢在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前院无人,躲在营帐四周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是太子还在营帐。”
四喜哭丧着脸。
“王妃您上次真玩大了。”
还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呢...
虞秋挽站起身,拿捏着裙摆,当即就下了决定,大手一挥吩咐道:“走,他不来,我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