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温以棠帮陆司珩整理书架，准备把新到的行业报告放进去，最上层的书太高，她踮起脚尖去拿，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相框。
“啪”的一声，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角。
温以棠心里一紧，连忙蹲下身去捡，相框里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怀里抱着个破旧的布娃娃。
照片上的小女孩眉眼弯弯，隐约能看出几分陆司珩的影子。
“谁让你碰这个的？”
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压抑的怒火。
温以棠猛地抬头，对上陆司珩阴沉的脸，他的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寒意直逼过来，看得她心脏一缩。
“对不起陆总，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把相框递过去，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抖，她的头埋的很低，因为她意识到这个相框的重要性，生怕陆司珩一个怒火就把她开除或者发放了，她毕竟还是很需要这份工作的。
陆司珩一把夺过相框，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不像他，他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再抬头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却多了几分疏离：“不该碰的东西，别碰，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温以棠头还是低低的，不敢再看他。
他转身拿着相框进了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震得墙上的时钟都晃了晃。
整个上午，办公室的气氛都低气压到了极点，陆司珩没再出来，也没叫她进去，只有偶尔从门缝里传来翻文件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温以棠心里很不安，她看得出来，那张照片对陆司珩很重要，甚至可能是他的逆鳞。
中午吃饭时，她忍不住问林舟：“林特助，你知道陆总办公室那张小女孩的照片是谁吗？”
林舟正啃着汉堡，闻言动作一顿，含糊不清地说：“你问这个干嘛？那是陆总的禁区，提都不能提”。
“我今天不小心碰掉了相框，他好像很生气。”
林舟叹了口气，放下汉堡：“那是他早逝的妹妹，叫陆思宁，比他小六岁，小时候意外走了，陆司珩那时候才十几岁，一直觉得是自己没看好妹妹，自责了好多年。”
温以棠愣住。
她终于明白，陆司珩那份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疏离，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商场历练，还有这样一段沉重的过往。
“所以啊，”林舟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别再提这事儿了，他不爱听，不过话说回来，他没当场把你开除，已经算对你很宽容了”。
下午，温以棠正在打印文件，陆司珩突然从办公室里出来，把一份行程表扔给她：“明天的行程改到下午，你上午不用来了，休息。”
温以棠愣住：“陆总，我……”
“执行命令”，他打断她，转身回了办公室，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
温以棠看着手里的行程表，心里五味杂陈，他这是不怪自己弄坏相册的事了？他不会开除她了吧！看来林舟说的没错，陆司珩确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