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白瑶的身体猛地一僵，她迅速抬起头，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把脸，等她转过头来看我时，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只是那红肿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刚刚的脆弱。
「有事？」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依然努力维持着平静。
「哦，没事，我就是路过，看门没关，」我挠了挠头，随便找了个借口，「顺便问问，工资还发吗？」
白瑶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公司账上已经没钱了，所有资产都会被拿去抵押。抱歉，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对我的不见外似乎有些不满，「你还有事？」
「嗯，」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翘起二郎腿，「想跟白总谈个生意。」
「谈生意？」白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一个刚入职三天的市场专员，跟我谈生意？林辰，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公司已经倒了，你可以走了。」
她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心里有点小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白总先别急着赶人嘛。瑶光科技，我了解过。技术在国内是顶尖的，尤其是在人工智能交互领域。产品原型我也看了，很有前景。之所以会倒，不是因为产品不行，而是因为运营和资金出了问题。对吗？」
白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重新审视着我，似乎没想到一个底层员工会说出这番话。
「你到底是谁？」她警惕地问。
「一个想让你东山再起的人。」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是我以前瞎印着玩的。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林辰。」
白瑶接过名片，看着上面那个简单的名字，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打算投资瑶光科技。」我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直视着她的眼睛，「五个亿，够不够你盘活公司，继续把产品做下去？」
空气瞬间凝固了。
白瑶的嘴唇微微张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她大概觉得我疯了。
一个月薪八千的市场专员，张口就是五个亿。
「你……在开玩笑？」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我摊了摊手，「我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美女笑。白总你笑起来，肯定比哭好看。」
这句话带着几分轻佻，白瑶的脸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但更多的是怀疑。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现在除了我，没人会给你开这个价。」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白总，你没有选择。要么，接受我的投资，你的心血瑶光科技还能活下去。要么，拒绝我，然后眼睁睁看着它被银行拆分拍卖，最后连个响都听不见。」
我转过身，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哦对了，」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冲她眨了眨眼，「我的私人电话，就在那张名片上。想通了，随时可以打给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哦，白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