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赶紧往爷爷家跑,拿了老面就往回赶。回到饺子铺时,老周还在跟熟客道歉:“各位不好意思,老面有点问题,再等会儿,马上就能做老面饺了。”

糖糖把老面递给老周:“周叔,这是我爷爷家的老面,太奶奶传下来的,醒了二十年了,您看看能用不?”老周接过老面,捏了捏,又闻了闻,脸上的愁云一下就散了:“能用!能用!这老面的香味,比我的还醇,肯定好吃!”

老周赶紧把老面拿到案板上,切成小块,开始醒面。他一边揉面,一边跟糖糖说:“糖糖,你不知道,我年轻时穷,想开个饺子铺,没本钱也没手艺。那时候你爷爷在工厂当师傅,工资也不高,却把他攒了半年的钱借给我,还把太奶奶的老面配方教给我。他总说,‘好东西要分享,才不算浪费’。”

糖糖愣了愣,她从来没听爷爷说过这些事。“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他还借你钱。”

“你爷爷那人,就是这样,做了好事不爱说。”老周笑着说,“那时候我跟你爷爷约定,等我饺子铺开起来,每天都给他留两笼老面饺,结果他只来吃了一次,说‘你做生意不容易,我不能总吃你的’。后来你爷爷手疼,就再也没来过了。”

糖糖的心里有点酸。她想起爷爷总说“老周的饺子好吃”,原来里面还有这么深的交情。爷爷不是不爱吃,是怕给老周添麻烦。

没一会儿,老面醒好了。老周拿起一块老面,擀起皮来,动作熟练又稳。他包的老面饺,褶子捏得均匀,看起来比爷爷包的还好看。“你爷爷教我的时候,说老面饺要包得‘圆鼓鼓’的,像元宝,吃了能招财。”老周笑着说,把包好的饺子放进蒸笼里。

熟客们看到老面饺开始做了,都高兴起来:“太好了!终于能吃到老面饺了!”“老周,你这老面是不是换了?闻着比以前还香。”

老周笑着说:“这是我老伙计的老面,太奶奶传下来的,比我的老面还醇。今天托糖糖的福,才能让大家吃到这么香的老面饺。”

没一会儿,第一笼老面饺就蒸好了。老周掀开笼布,一股浓郁的麦香飘了出来,混着猪肉白菜的鲜,满铺子都是香味。熟客们纷纷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就吃:“好吃!比以前还香!”“这老面的味道,绝了!”

老周给糖糖装了一笼老面饺:“糖糖,这是谢你的,你带回去给你爷爷尝尝,就说我跟他学的老面饺,终于有进步了。”糖糖接过饺子,心里满是骄傲——不是因为吃了免费的饺子,是因为她帮爷爷,把这份藏在老面里的友情,续上了。

下午,爷爷从姑婆家里回来,看到糖糖手里的老面饺,笑着问:“这是老周给你的?”糖糖点点头,把老周说的话告诉了爷爷。爷爷听完,眼里满是笑意:“老周这小子,还记得我教他的配方。下次有空,我跟你一起去,跟他学学香菇丁的放法。”

糖糖笑着说:“好啊!老周还说,要跟您学学香菇丁的放法,他说您包的老面饺,比他的好吃。”爷爷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糖糖看着爷爷的笑容,心里暖暖的。她知道,爷爷和老周的友情,就像这老面一样,越发酵越醇,越传越香。有些情谊,不用常挂在嘴边,只用一碗老面饺,就能记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