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询，别这样，念念姐她自尊心强的。”
“自尊心？她也配？”陆询冷笑。
“一个从山沟沟里爬出来的穷酸货，要不是我，她连这个城市的地铁怎么坐都不知道！她的自尊，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直播间里，他的粉丝和公司的同事都在附和。
【陆总说得对！这种女人就是给脸不要脸！】
【没陆总监，她算个屁啊！现在还敢反咬一口，白眼狼！】
我看着屏幕里那张因为愤怒和轻蔑而扭曲的脸，感觉无比陌生。
胸口那阵尖锐的疼痛，慢慢化为一片麻木的冰原。
我平静地开口，对着镜头，也对着他。
“八点已到。”
“拍卖，正式开始。”
“底价一元，现在，请各位出价。”
陆询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真的敢。
随即，他爆发出更大的怒火。
“好！好得很！苏念，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
他话音刚落，直播间屏幕上，跳出了第一个出价。
一个路人账号，ID叫“哥有的是钱”。
出价：【五毛】。
下面还跟了一句评论：“不能再多了，毕竟是二手货。”
第3章
“五毛”这个出价，像一个信号。
直播间瞬间变成了大型的羞辱现场。
【我出六毛！比楼上多一毛，够给面子了吧？】
【我出一块！一块钱，买你当众学狗叫！】
【哈哈哈哈，楼上会玩！我加一块，再表演个别的！】
陆询看着满屏的污言秽语，笑得前仰后合。
他搂着林薇薇，故意放大声音，确保能被手机收录进去。
“薇薇，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她苏念的身价。”
“连一块钱都这么多人抢着出，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林薇薇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却还要装出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
“阿询，你少说两句吧。念念姐已经够可怜了。”
“可怜？她这是自作自受！”陆询的眼神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苏念，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说自己不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的吗？现在呢？为了博眼球，把自己挂在一块钱上卖，你贱不贱啊？”
他的手机响了。
是集团副总打来的。
陆询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走到一边，压低声音接电话，但那谄媚的语气还是飘了过来。
“王总，您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是苏念她疯了……”
“对对对，我马上处理！您放心，绝对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声誉！”
挂了电话，陆询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苏念！你他妈是不是想死！王总都打电话来了！我的前途，我的事业，全被你这个贱人给毁了！”
手机屏幕四分五裂，但直播还在继续。
镜头歪斜着，正好对着他那张狰狞的脸。
林薇薇赶紧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阿询，你冷静点！别动手啊！念念姐，你快跟阿询认个错吧！你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你毁掉的！”
她一边哭，一边对着镜头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看着她，也看着陆询。
“毁掉？”
我轻声说。
“陆询，从你带着她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被毁掉的人，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