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晨星拔下发簪,强行捏开我下巴,一下又一下,戳烂我的舌头。

拎着生锈的斧头,砸向我右腿,嫌一次太累,就分几天磨断。

地狱般的疼刻进骨子里。

我再也忍不住,颤颤巍巍地摇着头,呜呜低吼着,说不出话。

郎中连忙按住我,灌了副药。

林侍卫也带了点同情,微微正色:

“别再刺激她了,待我去细查她身份,这其中必有隐情!”

第3章

3.

可镇痛的药对我没用。

半夜,我依旧疼得难眠,脑海一直浮现受刑的噩梦。

地牢折磨后,江晨星把半死不活的我,钉在了她闺房的房梁上整整三天。

我听见母后来安慰她:

“晨星,别难过了,你姐姐那狗杂种根本不值得你掉眼泪。”

父皇也冷哼一声:

“如果不是她嫉妒你给你下药,你怎会落下病根,难以有孕?”

“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还偷了朕书房的布防图,勾结外敌出逃!”

母后捏紧手帕,恨恨道:“亏我宠她多年,原本还想她无辜,念念旧情,谁曾想养了个白眼狼!”

就连陈筠风,也来找她喝闷酒。

他冷着脸,提来桂花酿,江晨星便挂上副哀婉的表情,

“筠风哥哥,我姐姐她……”

“叛国之人,不必再提。”陈筠风猛地灌了口酒,眼角微红。

却在江晨星的温言软语之下,逐渐舒展眉头,同枕共眠。

而我被钉死在房梁暗角,听着至亲至爱,骂我无情该死。

疼得愈发麻木。

江晨星却笑得愈发猖狂,“姐姐,你不是傲气得很么?”

“不是嫌我粗鄙,配不上筠风哥哥赠的发带么?我们高贵的明月公主,也有今天。”

“谁叫你,插足我们中间呢?”

我攥紧拳头,抖得像个筛糠。

原来,那发带是他送的。

宫规森严,宫女本就严禁与外男接触,而江晨星却大张旗鼓,腰上绑着男式发带在我眼皮子底下晃。

罚两板子,便算轻了。

谁曾想叫她记恨,谁曾想,她与父皇给我钦定的驸马有所交集。

我那时竟天真以为,陈筠风真心待我好,也愿与我相守。

江晨星扬起下巴,笑得恶劣:

“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告诉你,父皇已经许了我和筠风哥哥的定亲。”

“待他杀敌凯旋,便是我们成婚之时,真可惜啊,你永远看不到那天!”

每日都是不重样的折磨。

后来她厌了,遣人将我丢到岭南深山,却没曾想,我幸免于死。

徒步两年整,重回京城。

却好像并无意义。

盯着房梁,我似乎在睁着眼做无限的噩梦,眼眶却早已干涸。

直至天光微亮,门外传来交谈声:

“将军!您总算回来了。”

“这疯乞丐身份不简单,我查到些眉目,您是现在听么?”

第4章

4.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心微微提起。

可陈筠风脚步匆匆,迟疑两秒后,随口敷衍道:

“先不听了,明日便是我和晨星的大婚,我得盯着点,别出差池。”

“等她确切身份查证完毕,找到孩子他爹,再来禀报。”

鼻尖不由得微微一酸。

果然,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江晨星总归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