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陈默挤地下室啃冷馒头时,他总攥着我的手说:“悠悠,等我成功了,一定把全世界都给你。”七年后,他的默海科技估值过亿,庆功宴上,我却在他休息室抽屉里摸到了一盒拆封的验孕棒——不是我的。当他搂着新晋代言人宣布婚讯,还炫耀“即将迎来新生命”时,我拨通了那个二十年未打的号码:“爸,我要回家。”第二天,陈默跪在我家别墅外嘶吼:“你从没说过你是苏氏千金!”我晃着红酒杯轻笑:“现在知道也不晚,前夫。”
庆功宴的喧嚣裹着香槟甜香,像一层密不透风的暖绒,压得人有些窒息。水晶吊灯的光碎在香槟塔尖,男人们谈着估值与融资,女人们比着珠宝与礼服,每一声笑都在歌颂“默海科技”的传奇——七年前那个挤在漏雨地下室的小公司,如今已是估值过亿的科技新贵。
我端着半杯香槟,靠在廊柱旁,看着人群中心的男人。
陈默,我的丈夫。他穿一身剪裁利落的黑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挂着胜利者的浅笑,正和投资人碰杯。举手投足间,再寻不到半分当年的窘迫——那个熬夜写代码时会冻得搓手,分我半个冷馒头还说“我不饿”的穷小子,早被时光和成功磨成了另一副模样。
有人凑到他耳边低语,他点头致歉,转身朝休息室走。经过我时,他捏了捏我的指尖,语气匆忙却亲昵:“悠悠,帮我拿盒古巴雪茄,在休息室抽屉里,李总等着呢。”
指尖残留着他的温度,我仰头饮尽杯中酒,气泡刺得喉咙发紧。七年了,我们终于熬出了头。我低头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他攒三个月兼职工资买的,在满场珠光宝气里格外寒酸,却是我曾视若珍宝的全部。
穿过喧闹人群,推开休息室的门,雪松香水混着烟丝味扑面而来。我拉开办公桌抽屉,没找到雪茄,却在最底层摸到个冰凉的塑料盒。
是验孕棒。拆封过,少了一支。
心脏猛地一沉,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我捏着盒子的指节泛白,指尖冰凉——这绝不是我的。谁会把这种东西藏在老板的私人休息室?荒谬的猜想在脑子里打转,却都抵不过那三个字:不是我的。
我“砰”地合上抽屉,扶着桌沿才稳住身子。窗外烟花正盛,绚烂的光映在我脸上,却照不进眼底的空洞。七年的苦熬突然成了笑话:地下室里分食的馒头,冬天互相取暖的夜晚,我帮他整理资料到凌晨的日子……原来都只是他通往成功的垫脚石。
推开门回到宴会厅,音乐更激昂了。陈默已经回来,身边站着新晋代言人宋薇薇——那个靠爆款剧走红的流量小花,穿一身银色鱼尾裙,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笑靥如花。
司仪递过话筒,陈默接过,全场瞬间安静。他扫过人群,最后落在宋薇薇身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感谢各位见证默海的里程碑,但我还有个喜讯要宣布。”他握紧宋薇薇的手,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薇薇不仅是我们的代言人,还将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们,要结婚了。”
他顿了顿,笑容更得意:“而且,我们很快会有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