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静默无声。
我叹了口气，正欲合上匣子，忽然瞥见镜面有一道微光闪过。急忙取镜细看，只见镜中似乎有文字浮现，却模糊难辨。
我取来清水和软布，轻轻擦拭镜面。随着铜镜被擦亮，那几个字渐渐清晰起来：
“非疫，乃毒”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是瘟疫，是中毒？这怎么可能？何种毒能如瘟疫般传染蔓延？
镜面文字渐渐淡去，又浮现出新的一行：
“水源上游，速查”
我猛地站起身，心跳如鼓。镜中再次有了指引！虽然不似当年那般有医仙现身说话，但这明确的指示已足够让我激动不已。
“小芸！快起来！”我唤醒已在侧室睡下的徒孙，“我们去河边。”
小芸睡眼惺忪：“师祖，已是子时了，去河边做什么？”
“路上解释，快去叫醒阿木和阿力，我们需要帮手。”我说的是当年那三个恶汉的后人，他们的父辈康复后感恩戴德，子孙世代都在我医馆帮忙。
不多时，我们四人提着灯笼，沿着芒城主要水源——清河岸向上游行去。夜风微凉，河水在月光下静静流淌，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师祖，我们到底要找什么？”阿木问道，他是刀疤脸的孙子，如今已是个壮实的中年汉子，负责医馆的粗重活计和安保。
“镜中指示，说邻县的病不是瘟疫，是中毒，源头可能在水上游。”我简略解释。
阿力举高灯笼，仔细察看河岸：“这河水看起来清澈，不像有毒啊。”
我们沿着河岸走了约莫两里路，忽然小芸指着前方：“看，那是什么？”
顺她所指方向，我们看到河中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阿木脱下鞋袜，涉水而去，不久拖回一个半沉的铁桶。
“桶上有标记，”阿木将桶拎上岸，“看，这个图案。”
借着灯笼光芒，我看到桶身上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三枚相交的圆环，中心有一点红。
“这是...”我觉得这符号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阿力翻转铁桶，发现桶底有些许白色粉末残留。我小心地用油纸收集少许样本，准备带回检验。
继续向上游搜寻，我们又发现了几个类似的空桶，有的搁浅在岸边，有的半沉在水中。看来有人大量向河中倾倒了什么物质。
返回医馆时，天已微明。我立即开始检验那些白色粉末，却发现它无色无味，溶于水后也无明显变化。取少许喂给笼中试验用的老鼠，老鼠并未出现异常。
“莫非不是这物质所致？”小芸疑惑道。
我沉思片刻，忽然想起镜中“非疫，乃毒”的提示。“或许这不是直接毒物，而是能改变水中它物的催化剂。”
我取来清河之水，加入白色粉末后，再放入常见的河藻。不过半个时辰，藻类迅速死亡分解，水散发出一种极微弱的气味——正是我在四十年前瘟疫患者身上闻到的那种特殊气息！
“找到了...”我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