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瑶。
林晚的心提了起来。
“我很好。”男人的声音平淡疏离,“司小姐有心了。”
“望京,你……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生分?”司瑶的声音带上了委屈和不解,“还有,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为什么……”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男人打断她,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司小姐,如果没别的事,请回吧。我这里不太方便。”
“不方便?”司瑶的声音微微拔高,带着试探,“是因为……林小姐还在里面吗?望京,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她为什么还在这里?这到底……”
“司瑶。”男人的声音沉了几分,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
门外静默了几秒。
林晚几乎能想象出司瑶此刻错愕又难堪的表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瑶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不甘,“我只是关心你。薄伯伯也很担心你,他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薄伯伯?薄望京的父亲薄震霆?
林晚屏住呼吸。
“知道了。”男人应道,听不出喜怒,“我会联系他。你可以走了。”
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高跟鞋略显凌乱地离开的声音。
门被关上。
客厅里安静下来。
林晚靠在门板上,心情复杂到了极点。门外那个男人对待司瑶的态度,冷漠、疏远、甚至有些不耐烦,确实和她认知里那个对司瑶还算保持表面礼节的薄望京很不一样。
难道……
她咬住下唇,犹豫了片刻,最终深吸一口气,拧开了卧室门把手。
男人正站在客厅窗边,看着楼下。听到动静,他回过头。
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完美的轮廓。他穿着昨天那件睡袍,头发稍微整理过,眼神清明,看不出丝毫刚睡醒的懵懂。
“醒了?”他开口,语气自然,“饿了吗?冰箱里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叫外卖,或者我出去买。”
这种日常的、仿佛夫妻之间最普通的对话,让林晚极其不适应。她避开他的目光,生硬地问:“她走了?”
“嗯。”他走回沙发边,拿起之前那本书,“看来她,还有‘那边’,都收到消息了。”
“那边?”林晚捕捉到这个词。
男人抬眼看她,眼神深邃:“觉得我对待你的‘情敌’太不客气了?”
林晚脸一热,别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她顿了顿,鼓起勇气看向他,“你刚才对司瑶的态度,和……和他不一样。”
男人唇角似乎勾了一下,像是冷笑,又像是自嘲:“我为什么要对一个监视我、甚至可能参与策划取代我的人客气?”
“监视?取代?”林晚的心脏又被揪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放下书,走向她。林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戒备地看着他。
他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住,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林晚,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相信这一切。但我需要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三年里,‘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比如,对某些过去的细节记忆模糊?比如,性格、喜好上有过突兀的转变?再比如,对司瑶,是否真的如外界所传那般情深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