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分明不熟,叶遇白很少回村,虽然从前打过照面,但没说过几句话,怎么才来提亲,连鞋码都晓得了?
莫不是昨晚上他二人鬼混之后,云锦书告诉他的?
想到昨晚她更气了。要不是她云锦书截胡,那么放进这双高跟鞋的脚,就应该是她的!
叶遇白被问及这个问题,竟拢着手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合脚就好,我东西送到了,还有事,就先走了。”
片刻也不多作停留,出了院子,骑着他那辆永久自行车去了。
徐小花和云兰兰目送他离开,等回过神想收拾云锦书时,人早就进屋去把门锁上了,连带叶遇白带来的东西一起。
徐小花和云兰兰只得在外头干瞪眼。
“妈,你看她,不知道在得意什么!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别急,妈有办法治她,帮你把这一切夺回来!”
云锦书不理会屋外的一对母女,站在床头旁边的穿衣镜前,比划那套红色礼服。
这是八十年代十分流行的新娘子装束,带着西方西服包裙的样式,但又有中式的绣花。
没想到连衣裳的尺码也正适合她。
这些都是叶遇白买的?
他是怎么知道她穿多大码的衣裳和鞋子的?
云锦书忽然想起来,原书中提到过,叶遇白有一双游标卡尺似的大掌。
他在军中要图标绘考核也是年年优秀,甚至不用直尺,照样精准。
凡是他摸过的东西,他能精准地估量出长度和重量。
她下意识想到昨晚上,她躲闪不及,没能逃开的脚心……
叶遇白回到县城郊区的一处军营。
这是他们单位的一个训练基地,最近他在这里带训。
办公室里,他正写着笔记,写着写着便有些分神。
他不明白,虽然他很少回村,但对云家二姐妹的风评也有所耳闻,不是说性格乖张爱欺负人的是姐姐云锦书吗?
怎么传言温柔的妹妹,却欺负起了姐姐。
再联想到昨天村宴上云兰兰给他敬的那杯毒酒,导致他最终意乱情迷,对云锦书做出那些龌龊事,实在是让人生气。
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她被云兰兰推到地上,站起来时,那双望向自己的眼神,像受伤小鹿一般。
当即放下笔,喊道:“小李。”
公务员小李打了报告,跑步进来,站得笔直。
“明后天我请假,你和我一起回村,你去云家帮我盯着点。”
第二天一清早,云锦书伸着懒腰起床。
一看那薄薄的印着西湖美景的绿色的确良窗帘透进的天光,才发现自己今天竟然是自然醒的。
房间外没有人吵着要她起来做早饭、打猪草。
她穿好衬衣和蓝布的裤子,打开房门一看,云家院子里空荡荡的。
那对母女不知道一大早上干什么去了。
她也不管,去厨房看了一圈,篮子里还有两只鸡蛋,看上面的鸡毛,大概是清晨新捡的。
徐小花对于鸡蛋宝贝得紧,她要囤着拿镇上卖钱,不准她吃。但时不时会偷偷煮给云兰兰吃。
今天她索性把这两只全煮了。
等煮好之后,揣着两只鸡蛋立在大门口,看那对母女啥时候回来。
哪知眼眸一转,就看见门外不远处的柚子树的青砖花台上,蹲着一个青年小伙子。
云锦书觉得有些眼熟,正在想是谁,那小伙当即跳下花台,站得笔直。
“嫂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