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之地，非原第八垒大风泽地！”他几乎一字一顿，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有人…不，有‘大能’……移星换斗，偷天换日！”
“我等脚下所踏，早已被替换成了……”
他的话语未竟，但一股彻骨寒意已席卷四位土皇君。
葛玄升光目光骤厉，周身神光暴涨，再度重重一踏！这一次，他毫无保留，土皇神力轰然灌入，意图彻底沟通地心，印证周尚敬原那荒谬却令人心悸的推断。
力量奔涌而下。
然而，反馈而来的，却非大地坤元那熟悉的厚重、包容与回应。
而是一片无边无际、冰冷死寂、充斥着亘古怨憎与贪婪吞噬意的——
虚无！
第二炉香：噬渊显踪
葛玄升光那足以撼动星辰、崩裂山河的一踏，神力如浩荡天洪奔涌而下，却未曾激起半分地脉坤元的回应。
反馈而来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可怖触感。
冰冷、死寂，却又带着一种活物般的贪婪蠕动。他的神力非被抵挡，亦非被消融，而是……被吞吃了！仿佛砸入无底深潭，甚至未能激起一丝涟漪，就被那深藏于“大地”之下的无尽虚无彻底吞噬、消化。
饶是葛玄升光历万劫而不惊的心境，此刻亦骤然掀起滔天巨浪。他猛地收手，古拙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裂痕，那是触及完全未知、彻底相克之物的本能震骇。
“何物？！”他低吼出声，声波裹挟着沛然神力震荡开来，却只让脚下黑岩微微震颤，那更深层的吞噬之意反而似乎更加“活跃”了几分。
“吞噬神力……这绝非坤元所属！”华茂云长脸上的淡然早已消失无踪，他青衫鼓荡，周身枯荣道意急速流转，试图感知脚下之物的“生机”或“死气”，然而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空洞的掠夺感，仿佛那东西本身即是“吞噬”这一概念的化身。
羊真洞玄双指并拢，按在自己眉心，额间一道竖纹裂开，绽放出洞察虚妄的澄澈神光，狠狠刺入脚下黑岩。“不见地脉，不闻土灵……下面是……是‘空’的！不，不是空，是填满了‘无’！它在……扩张！”他的声音带着竭力维持冷静的颤抖，洞察神光竟如泥牛入海，也被快速吞噬，逼得他不得不立刻切断联系。
周尚敬原指诀越掐越快，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甚至渗出一丝淡金色的神血。卦象在他周身疯狂明灭、崩碎、重组，每一次推演都遭到恐怖的反噬与干扰。“非此界之物……不在五行，逆乱阴阳……其性贪婪，噬灵吞道……古老……远超我等认知……它替换大地，是为……巢穴？还是……通道？”
推论出的只言片语已足够骇人听闻。
替换大地！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手段？绝非寻常妖魔甚至上古巨凶所能为！
就在四位土皇君心神剧震，试图弄清脚下究竟是何物时——
“嗡……”
一声低沉却足以穿透神魂的嗡鸣自“大地”极深处传来。
紧接着，他们脚下那千里方圆的漆黑岩层，毫无征兆地开始软化、扭曲、液化！坚硬的岩石变成了粘稠、漆黑的泥沼，并且剧烈地沸腾、冒泡！每一个气泡破裂，都喷吐出浓得化不开的污秽黑气，那黑气竟带着与深层那虚无同源的吞噬之力，疯狂侵蚀着四位土皇君护体神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