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不是说好今晚跟奶奶睡吗？”
“不要。”豆豆替自己和小熊都盖好被子。
我对门口观望的婆婆点点头：“妈，我来照顾她，你去睡吧。”
婆婆到底还是搞不定她，我拿出床头的绘本给豆豆读了几个故事，小眼睛半睁半闭了。
“妈妈，我不想请假，不想去旅游。”豆豆的声音像是从半梦中传来的。
为了配合陈默远这次休年假，我特意跟公司申请了休假，还顺便给豆豆也请了假，本来打算全家一起出门玩两天。
“为什么呀？”我轻轻地拍着她。
“我想让爸爸来幼儿园接我，朱文宇老说我没有爸爸，我想让爸爸来幼儿园给他看看。”
鼻子一酸，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嗯好，我们不旅游了，我一定让爸爸尽快回来。”
黑暗中，我一直瞪着眼，脑子里重复着一个声音：“豆豆不能有一个杀人犯的爸爸！”
6
近些年A市住宅产品很多。桃园大厦虽地处闹市、生活便利，但因不是学区房，且居住环境差、人员混杂，这套公寓并不好卖。为了卖出公寓，我找了物业人员林晓峰。
他是桃园大厦的老邻居，这么多年住户搬来搬去不计其数，只有他一直留在这儿。婚前我不过去了陈默远家几次就记住他了，当时对他印象不好：
年纪不大却神经叨叨的，还爱像中年妇女似的扒墙根偷听，加上公寓隔音差，只怕不少住户的八卦他都知道。但卖房这事，若不是他这样的人，我还真找不到姜棠这样的买家。而这一次，我还得求他给我看桃园大厦的监控。
“许姐，你不是警察，现在也不是桃园大厦的业主，看监控说不过去。”
“小林，”这几天的眼泪说来就来，“我家那口子的事你应该知道了，他怎么着也得判个十年八年，我得跟他离婚，姐得找证据证明他是过错方啊！”
我必须掩饰调查目的。
如果陈默远真不是凶手，而屋子的门窗又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那显然是熟人作案。要是被那人知道了我在偷偷调查，也许那人会防备，也许我会危险。
“好吧，姐，看着老邻居的份上，但我得跟你说，桃园大厦的情况你是了解的，能使用的监控没几个，案发的22楼监控就是坏的。警察复制的也是大门这个，但是只能看到近一个月的视频录像。”
我想要通过监控查看陈默远来桃园公寓的频次，如果陈默远是被迫来照顾姜棠生意的，那姜棠无非是要钱，转账就是了，不用非得大老远过来“消费”，但如果频率很高，那说明他们的关系就不是陈默然说的那样。
一个月内，但连同案发这一次，监控拍到陈默远去桃园大厦三次，都是从大门进入，没有开车，应该是从B县高铁转地铁直接到达的。
原来一个月间，他竟然回了A市这么多次，却“三过家门而不入”。
陈默远的身影像一把刀剜着我的肉，但更让我吃惊的还有另一个人……
幼儿园老师突然打来电话，说婆婆接豆豆时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