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算盘上的算珠正在自己移动，噼里啪啦地响着，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作它。
陈启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算珠快速移动，组成不同的数字，然后又重新归位，周而复始。他注意到算盘旁边的那本账册页面上，墨迹正在逐渐显现，仿佛有一支看不见的笔在书写。
雷声再次炸响，陈启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发出轻微的声响。
刹那间，算珠停止移动，油灯熄灭，一切重归黑暗寂静。
陈启心脏狂跳，打开手电筒照向书案——算盘安静地躺在那里，账册合拢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幻觉吗？”他喃喃自语，却不敢再上前查看。
回到厢房后，陈启再无睡意，睁着眼睛直到天明。雨终于停了，晨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
一夜未眠的陈启决定先找点吃的。在老宅的厨房里，他意外地发现了一些罐头和米面，看来父亲偶尔还会回来这里居住。简单煮了碗面条后，他开始系统地查看老宅的各个房间。
除了祖父生前使用的书房和卧室，老宅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小房间。陈启试了所有钥匙都打不开，最终不得不找来工具撬锁。
门吱呀一声打开，房间里堆满了箱子和杂物，看上去像是个储藏室。陈启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旧账本和书信。另一个箱子里则是一些老物件，包括祖父的衣物和文具。
在房间角落的一个小木盒里，陈启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的扉页上写着祖父的名字“陈明远”，日期则是六十多年前。
他随手翻到一页，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有力：
“十月朔，周家老爷又来催债。山田收成不佳，恐难偿还。铁算所示，若以小儿抵债，可解燃眉。吾虽不忍，然别无他法。呜呼，罪孽深重！”
陈启心中一惊，继续翻看，却发现后面的几页被人撕掉了。他反复查找，再没有找到与此相关的记录。
“以小儿抵债？”陈启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祖父做了什么？”
他将日记收好，决定带回城里仔细研究。整理完储藏室，天色已近黄昏。陈启决定再住一晚，明天就返回城里。
夜幕降临，山中没有灯火的污染，星空格外清晰。陈启坐在院中石凳上，望着满天星斗，思绪万千。
父亲很少提及祖父的事情，只知道祖父晚年独居老宅，性格孤僻。如今看来，祖父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深了，陈启回到屋内准备休息。经过厅堂时，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铁算盘。算盘静静地躺在书案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不知为何，陈启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伸手触摸算盘。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但这次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他犹豫了一下，试着拨动了几下算珠。算珠滑动顺畅，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也许昨晚真的是幻觉。”他心想。
就在这时，算盘突然自己动了起来！算珠飞速滑动，组成一串数字：19471027。
陈启猛地缩回手，惊恐地看着算盘。数字保持不变，算珠不再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