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侧身躲过,直奔那棵老桃树。说也奇怪,当他靠近桃树时,那个“周福”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忌惮的表情,不敢再向前。
“桃木为障...”陈启喃喃自语,看来铁算盘的提示是对的。
他背靠桃树,喘着粗气,观察着眼前的“周福”。在月光下,这个“周福”的身影似乎有些模糊,边缘微微透明,确实不像活人。
“把算盘交出来。”那个“周福”嘶哑地说,声音与门前的周福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前门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门被撞开了。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过厅堂,向后院而来。
第二个周福出现在后院门口,蓑衣上滴着水,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更加明显。他看到桃树下的另一个自己,竟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冷笑一声。
“果然,你还是来了。”门前的周福对桃树下的周福说。
陈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两个周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桃树下的周福面目扭曲:“你以为能独占铁算盘?别忘了,我们本是一体。”
“但你选择了不同的道路。”门前的周福冷冷道,“六十年前你就该消失了。”
陈启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是兄弟?周福和他的哥哥?”
两个周福同时转向他,眼神凶恶。
门前的周福——现在陈启猜测他是弟弟——缓缓点头:“聪明。这就是周家最大的悲剧,也是陈明远最深的罪孽。”
桃树下的周福——哥哥——发出刺耳的笑声:“罪孽?若不是陈明远,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六十年?”
弟弟周福向前一步:“是你先背叛了家族!你与陈明远合谋,想独吞铁算盘的力量!”
“谎言!”哥哥周福激动地反驳,身影因愤怒而更加闪烁不定,“是你和父亲贪得无厌,想要完全控制算盘,不惜献祭生命!”
陈启背靠桃树,听着两人的争吵,逐渐理清了一些头绪。六十年前,周家兄弟似乎因为铁算盘产生了分歧,而祖父陈明远卷入其中,导致其中一人死亡或者被困。
就在这时,铁算盘竟然自己从厅堂中“飞”了出来,悬浮在后院半空中,算珠疯狂滑动,发出刺耳的噼啪声。
两个周福同时看向算盘,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算盘认主了?”弟弟周福惊讶地说。
“不,是诅咒即将应验。”哥哥周福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期待。
算珠最终组成了一个日期:19471027,然后是另一个日期:20230715(今天),最后是一个新的日期:20230718。
“三天后...”陈启喃喃道。这正是周福之前给他的期限。
算盘接着显示:“兄弟阋墙,因果循环”。
两个周福看到这行字,突然同时向算盘扑去。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身体在半空中开始融合,最终合二为一,形成一个更加实体化但也更加扭曲的身影。
这个合体后的周福接住算盘,发出一阵既痛苦又得意的大笑:“六十年了...终于...”
但算盘突然发出强烈的震动,从周福手中挣脱,飞回陈启面前,轻轻落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