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晴语无伦次,眼看就要露馅。
她突然捂住心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摇摇欲坠。
“我……我好难受……赵队长,我头好晕……”
赵队长立刻紧张起来,扶住她:“苏晴!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林峰!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她只是一个受害者,你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我只是在问案。”
“你那叫问案吗?你那叫恐吓!大丈夫在世,难道要为难一个刚失去爱人的弱女子吗?我知你不是这种人,拿出你往日的风度,不要作这副丑恶嘴脸!”赵队长义正言辞地教训我。
他抱着几乎要晕厥的苏晴,匆匆离开了审讯室,临走前还丢下一句:“林峰,你最好好好反省!我们很快会申请逮捕令!”
审讯室的门重重关上。
我看着那扇门,非但没有愤怒,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
苏晴的谎言,漏洞百出。
但她为什么敢当着我的面撒这种谎?
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为她撑腰。
她知道,在赵队长这种“正义感”爆棚的人眼里,一个哭泣的美女,永远比一个冷冰冰的嫌疑犯更值得同情。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的背后,站着那个真正的凶手。
那个留下袖扣垫布的人。
他不仅设计了谋杀,还设计了人心。
他利用苏晴的可怜,利用赵队长的同情,利用我的骄傲,编织了一张天衣无缝的网。
而我,心甘情愿地跳了进来。
因为只有成为网中的猎物,我才能找到那个织网的猎人。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那块深蓝色的垫布,和上面金色的徽记。
那徽记的样式,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一个被我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去世前,她交给我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儿。
男人的袖口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金色徽记。
母亲当时对我说:“峰儿,记住这个人,永远不要去找他,也永远不要相信任何和他有关的人。”
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
一个我从未见过,只存在于照片里的男人。
“逮捕令已经批下来了。”
赵队长站在铁栏外,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他身后跟着两名准备给我戴上手铐的警员。
“林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打算说实话吗?”
“我的实话,你信吗?”我反问。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挥了挥手。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有反抗。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从我决定撒谎,伪造不在场证明的那一刻起,我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我是故意让他们抓住我的“马脚”,故意让他们以为掌控了全局。
只有这样,那个真正的凶手才会放松警惕。
就在我被押送着穿过警局大厅时,意外发生了。
苏晴又出现了。
她像是专门等在这里一样,看到我戴着手铐,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但随即又被悲伤掩盖。
她冲了过来,却不是冲向我,而是冲向赵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