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啊。”
我的称呼，让他身子一僵。
老钟在一旁急得跳脚。
“苏晚晴，你别太过分！先生现在……”
“我过分？”
我打断他，视线重新落回傅斯年脸上。
“傅总，你的人说，你要我的肾？”
傅斯年没说话，算是默认。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竟然还藏着一丝理所当然。
我真是气笑了。
这个男人，凭什么啊？
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像个傻子一样，为他掏心掏肺，甚至掏肾？
“傅斯年，三年前，你让我净身出户，我滚了。”
“你让我别再出现在你面前，我做到了。”
“现在你快死了，又想起我来了？”
“怎么，是你的白月光林薇薇配型不成功吗？”
“还是她舍不得身上挨一刀？”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无趣极了。
“行了，别装可怜了。”
“你的肾衰竭，是报应。”
“我不会救你的。”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站住！”
傅斯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撑着想坐起来。
“为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
“苏晚晴，你不是……爱我吗？”
“为了我，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吗？”
听到这句话，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一步一步重新走到他床前。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傅斯年，你说的那个苏晚晴，三年前就死了。”
“被你，亲手杀死的。”
他看着我，满眼的不信。
“你想要什么？钱？股份？只要我能给，我都……”
“我什么都不要。”
我慢慢地，当着他的面，撩起了我上衣的下摆。
一道狰狞的，粉红色的疤痕，从我的小腹处横亘而过。
那是一道剖腹产的疤。
又丑，又长。
傅斯年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视线死死地钉在那道疤上。
“这……这是……”
我没理会他的震惊，只是用手指轻轻划过那道疤痕，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拜你所赐，三年前那场大出血，我的右肾保不住了。”
“医生说，我只剩下一个肾能工作了。”
我放下衣服，对上他那双震碎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反问。
“傅斯生，现在，你还要我仅剩的活路吗？”
第3章 那个被你抛弃的儿子
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和傅斯年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他的脸，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血色尽失的灰败，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你说……什么？”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每个字都像在滴血。
“右肾……没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他竟然都不知道。
也是，三年前，他把我扔在医院，签下离婚协议后就飞去了国外，陪他的白月光。
我的死活，他哪里会关心。
“是啊。”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