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他们最终相拥着离开。我站在冰冷的露台上，看着楼下凌曜细心为白筱筱拉开车门，然后在她上车前，迫不及待地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下去。
那一幕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心脏抽紧，却不是纯粹的痛。
还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东西在滋生。
我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来自一个没有保存却熟悉于心的号码。
“姐姐，我比赛赢了。你是第一个，想先告诉你。”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停留片刻，我慢慢打字回复。
“恭喜。奖励……下次补上。”
短信发送成功，显示已读。
几乎立刻，那边发来一个可爱的表情包，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暧昧。
看，凌曜，不是只有你有人陪。
这扭曲的报复感像毒液，带来一丝短暂的、病态的畅快，勉强拉住了我即将彻底沉沦的情绪。
骰子已经掷出，无论是对电话那头的人，还是对屏幕这头的我自己来说，这已是一条不归路。
03
接下来的一个月，凌曜和白筱筱更是肆无忌惮。他们出入各种场合，高调秀恩爱，八卦小报上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最讽刺的是，他们一起去追了一场当下最火热的电竞赛事线下赛——而那个比赛的焦点选手，是沈清野。
我“恰好”也在那天去了现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凌曜陪着白筱筱，举着印有沈清野ID的应援牌，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迎合着小情人的喜好。白筱筱兴奋得满脸通红，还时不时凑过去亲凌曜一下。
真是一对“璧人”。
比赛间隙，我的手机响了，是凌曜。
电话那头很嘈杂，还能听到游戏解说的激昂声音和观众的欢呼。
“今晚不回家了，我要陪筱筱看比赛。”凌曜的声音带着惯常的不耐烦。
紧接着，一个娇俏又刻薄的女声插了进来，显然是白筱筱凑在话筒边道：“就是，凌曜哥要陪我看我们清野夺冠呢！姐姐你一个人在家干嘛呀？哦，你一个无趣的老女人，知道沈清野是谁吗？说了你也不懂吧？”
电话被挂断。
忙音响起，我却奇异地没有感到愤怒，甚至想笑。
因为他们不知道。
几乎就在电话挂断的下一秒，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我的指尖微微一顿。
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清越又带着点懒洋洋磁性的声音，背景是同样的比赛现场，却更靠近舞台：“姐姐，听到刚才的广播了吗？我赢了。”
“……嗯。”我低声应道。
“导播切镜头了哦，看到VIP区第三排那个穿黑色裙子的美女了吗？我觉得她好像你。”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笑意和毫不掩饰的暧昧，“比赛时我一直让镜头朝着她那个方向打，就当是为你打的。”
镜头果然扫过我的方向，虽然只是一瞬。
巨大的屏幕上似乎闪过我的脸，又或许只是错觉。
但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在万人欢呼的赛场上，与我进行着隐秘的互动和甜蜜。
这与方才凌曜电话里的羞辱形成了荒诞又剧烈的反差。
挂掉这个甜蜜又危险的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走向场馆僻静的停车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