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弟弟耀祖跟人打架,把对方打到高位截瘫。
父母为了规避责任,并且不愿承担治疗费用。
把家里仅有的三间大瓦房过到了我的名下,价值大概在两万左右。
这两年我们村发展得不错,听说要盖飞机场与国际接轨。
我父母的那三间大瓦房也在拆迁范围内,如果一旦拆迁生效,不仅要给一套大楼房,还有百万拆迁金……
“好,过两天去!”
不等父亲再说什么,我已经挂断电话。
我猜想他们一定不知道,我已经收到拆迁通知同意书的事情……
来不及多做思考的我,趁着夜色微亮终于步行到了镇上。
摸着口袋里仅有的100多块,走进一家小旅馆。
“还有房吗?给我开……”
我的话音未落,柜台里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心不禁抽痛了一下。
陈思远,我的娃娃亲对象……
他就这么怔怔地看了我好久,终于红着眼眶走出柜台,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领弟!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太好了!”
他的拥抱太紧了,紧到我根本透不过气来。
“19年前我去过你家提亲,你爹妈说你掉河里给淹死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
听着他的自说自话,我那颗冰冻许久的心瞬间开裂。
想当初母亲难产住院,父亲为了筹钱救母亲和她肚子里的男娃。
以三万八的价格,将我卖给大龄光棍闫肃。
即便他知道我和陈思远青梅竹马,甚至知道我们打算订婚的日期……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让我痛到不能呼吸,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可理智告诉我,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慌忙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来不及拿起柜台上的那100多元,像个小偷一样逃出旅馆!
深夜里的风吹得我上牙打下牙,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栗着。
我蹲在一处矮墙下,用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
正在这时,小军发来信息问我有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强忍难过,回他已经找好了。
忽然,我感觉身后有个身影靠近我。
不等我回头,一件外套落在了我的肩上。
“领弟,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先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我扭过头,看见陈思远深情地望着我。
他的眼里,尽是久违的心疼。
我没有说话,可泪水却不听话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俯身将我整个人拥入怀中,并轻轻地揉搓着我有些冰凉的手臂。
“不哭,不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讲!领弟,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所以,你呢?”
我依旧没有作答,只是将脑袋靠近他的心脏处。
没有别的,我只想贪婪地吸收他身上多一些的温暖……
“我就知道你肯定跟野男人私会着呐,我爹说得没错儿!”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赶来的闫肃从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陈思远马上起身,与之扭打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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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肃,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松开他!”
我不想让无辜的陈思远介入我们糟糕的婚姻,就赶紧上前拉拽闫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