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在三楼的走廊尽头。
一个半开着门的豪华包厢里。
我看到了。
苏月正站在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身后。
那个男人，是天幕会的一个小头目，外号“笑面虎”。
而在他们对面，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眼神不善。
其中一个人的手，已经伸进了怀里。
那里，鼓鼓囊囊。
是一把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苏月的手，微微颤抖。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的平静。
她在赌。
赌我，一定会来。
就在黑西装准备拔枪的那一刻。
“砰！”
我身边的队员，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警察！不许动！”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里面的每一个人。
包厢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那个准备拔枪的男人，动作僵在了那里。
笑面虎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显然也没想到。
我走了进去。
目光，冷漠地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当我的视线落在苏月脸上时，没有丝毫停留。
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失足女。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安全了。
我看到了她藏在身后的手，轻轻地，屈起了三根手指。
那是我们之间的信号。
危险，暂时解除。
行动，非常成功。
我转过身，对身后的队员下令。
“所有人，带走！”
混乱中，我与苏月擦肩而过。
我们之间，连一丝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我们是警察和嫌疑人。
我们是丈夫和“堕落”的妻子。
我们，也是在刀尖上共舞的盟友。
回到市局。
天，已经大亮了。
我疲惫地坐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赵凯走了进来。
他给我递过来一杯热水。
“林队，你太拼了。”
他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心。
“这次行动，太险了。”
“我们连个线报都没有，就这么冲进去，万一里面的人有重火力，后果不堪设想。”
我抬起头，看着他。
烟雾，缭绕在我的眼前，让我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
“所以呢？”我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
赵凯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林队，你是不是……太想证明什么了？”
“因为嫂子的事，所以你想用疯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我笑了。
笑得有些苍凉。
“证明？”
“我需要向谁证明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凯，你记住。”
“我是一名警察。”
“我的职责，就是扫清江海市所有的黑暗。”
“不管用什么方式。”
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了一下。
“是，林队。”
他低下头。
“那你去忙吧，我写报告。”
我挥了挥手。
赵凯转身离开。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赵凯。
刚才在“金碧辉煌”里。
我看到了你的眼神。
当我的队员冲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