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感觉。」我说的是实话。
这张椅子,这间办公室,这个价值三百亿的商业帝国,对我来说,都只是复仇的工具。
「那三十亿,我会尽快还给你。」我转头看他。
顾沉笑了,他俯下身,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不用还。就当是我送你的聘礼。」
「我们不是真的订婚。」我提醒他。
「但可以是。」他的眼神很认真,「阿澈,我等了你十年。」
我沉默了。
我和顾沉,算是青梅竹马。
只是我们的家,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姜振远和顾沉的父亲斗了一辈子,从小就禁止我跟顾沉有任何来往。
可他越是禁止,我们就越是亲近。
在我最灰暗的那段日子里,是顾沉陪在我身边。
他知道我所有的计划,也是我唯一的同谋。
顾家那场所谓的「破产拍卖会」,本就是我们联手做的一个局。
目的就是为了引姜振远上钩,让他情绪激动,然后……顺理成章地倒下。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不经气,直接进了ICU。
「阿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顾沉轻声说,「以后,有我。」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映着我的倒影。
我心中那片冰封的荒原,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伯打来的。
「姜小姐,不好了!柳婉晴在医院闹事,说姜董留下了一份新的遗嘱,要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姜瑞!」
我的心一沉。
「新遗嘱?」
「是的,她说那份遗嘱就锁在姜董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我挂了电话,立刻起身走向墙角的那个不起眼的保险柜。
姜振远生性多疑,这个保险柜里放着他所有的秘密。
顾沉跟了过来,神情也变得严肃。
「她会不会在诈你?」
「不管是不是,都必须确认。」
我输入了密码——我母亲的生日。
保险柜应声而开。
里面放着一堆文件,最上面的,赫然是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遗嘱。
我的手有些发抖。
难道,我这么多年的筹谋,终究是百密一疏?
姜振-远真的在死前,给我留了这么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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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撕开了牛皮纸袋。
一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遗嘱文件出现在我眼前,末尾的签名龙飞凤舞,确实是姜振远的笔迹。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本人姜振远,自愿将名下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公司股份、房产、有价证券等,全部留给我唯一的儿子,姜瑞。」
落款日期,是三天前。
也就是他被我气进ICU的前一天。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查过,他最近根本没有见过任何律师。
这份遗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沉从我手中拿过遗嘱,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紧紧皱起。
「这不合理。如果他真的立了新遗嘱,为什么陈伯会不知道?」
「柳婉晴……」我喃喃道。
一定是她。
是她趁我不在,伪造了这份遗嘱!
可……签名和指印都对得上,日期也没有问题。
如果拿到法庭上,这份遗嘱的效力,将远大于那份二十年前的婚前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