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话里，有系统的指令，也掺杂了她真实的失望。
她曾经也是个骄傲的画家，却为了我，放弃了梦想。
现在，她想把她没能实现的价值，全部附加在我身上。
要我完美，要我优秀，要我成为她的骄傲。
“你的付出，就是把我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吗？”
我的质问，让她愣住了。
她的手，松开了半分。
但下一秒，她脑中的系统显然加重了惩罚。
她痛苦地皱起眉，脸色瞬间白了。
“由不得你！”
她拖着我，走出了画室。
客厅里，那架黑色的钢琴，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它是我童年的噩梦。
也是我和妈妈之间，战争的起点。
2
第二天，我还是被押送到了演奏会的后台。
妈妈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眼神冰冷。
她脸上的皮肤紧致光滑，看来是拿到了系统奖励。
而我的世界，变成了黑白色。
系统惩罚生效了。
我失去了色彩感知能力。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老旧的默片。
这对一个画家来说，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
江雪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像个高傲的公主。
她走到我面前，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林墨，真没想到你还会来给我伴奏。”
“听说你最近在准备‘星辰杯’？阿姨没生气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旁边的妈妈听见。
妈妈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什么星辰杯，不务正业。”她冷冷地说。
“我们家小墨，以后是要当音乐家的。”
江雪掩着嘴笑了起来。
“阿姨，你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林墨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
“你看她那双手，全是颜料，哪里像是弹钢琴的手？”
周围几个正在准备的家长和学生，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指甲缝里，确实还残留着洗不掉的颜料痕迹。
那是我的勋章。
此刻，却成了她们嘲笑我的证据。
妈妈的脸上火辣辣的。
她最爱面子。
江雪的话，无疑是当众给了她一巴掌。
【“满分女儿培养系统”任务发布：立刻让女儿展示钢琴才艺，挽回颜面。】
【任务奖励：现金一万元。】
【任务失败：宿主银行账户余额清零。】
我能感觉到妈妈的呼吸变得急促。
金钱的诱惑和惩罚的恐惧，让她立刻采取了行动。
她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到后台的练习钢琴前。
“弹！”
“弹一首《月光奏鸣曲》给她们听听！”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的手放在黑白琴键上。
世界是黑白的，琴键也是黑白的。
多么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