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她公式化地点点头：“下班了，小陈。”
我心脏砰砰跳，做贼似的，紧张得手心冒汗。机会来了！必须委婉地试探一下！
“张、张姐，早啊……哦不，晚上好！”我舌头有点打结。
“晚上好。”她似乎急着出门，脚步没停。
我赶紧往前蹭了一步，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个……张姐，您晚上睡眠质量怎么样？”
她停下脚步，狐疑地看我一眼：“还行。怎么了？”
“呃，就是……好奇问问。”我搓着手，小心翼翼，字斟句酌，“有没有……嗯……比如梦游之类的……小爱好？或者……睡眠不太安稳的时候？”
张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那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像X光一样上下扫描了我一遍，目光锐利得让我无所遁形。她红唇轻启，冷飕飕地抛过来一句：
“怎么？我梦游专门偷穿租客衣服？”
我：“……”
我被这句话噎得当场石化，脸憋得通红，像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大脑疯狂预警：她知道了！她肯定知道我知道了！她在警告我！
她冷哼一声，下巴微扬，像个胜利的女王，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留给我一个杀气腾腾又风情万种的背影。
完了。彻底打草惊蛇了。这地方没法住了！
虽然她偷穿我衣服（还不偷内衣，改明穿了！）这事比闹鬼还让我头皮发麻，但鉴于她是个身材脸蛋都不错且单身（我猜的）的富婆（可能？），我内心深处那点该死的男性虚荣心甚至可耻地冒了点不合时宜的泡泡。但被她这么冷冰冰、硬邦邦地一怼，那点泡泡瞬间破灭得连渣都不剩，只剩下满满的惊悚和铺天盖地的尴尬。
必须搬！立刻！马上！哪怕违约金肉疼也得搬！这已经不是膈应的问题了，这是人身安全（主要是社会性死亡安全）问题！
我当天就请了假，没心情上班了，疯狂在网上找新房源，联系新的中介，效率高得惊人。
第五章：醉后真言
晚上，我正一边唉声叹气地收拾行李，一边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堆不是贵得离谱就是远得吓人再不就是破得惊人的房源唉声叹气，门被敲响了。
“谁啊？”我没好气地问，估计是房东大爷来收水电费。
门外没人应，只是又敲了两下，听着有点软绵绵，有气无力的。
我警惕地透过猫眼往外看——张姐？
她好像有点不对劲，身子微微晃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失去了白天的锐利，显得水汪汪的。她靠在我门框上，似乎站不太稳。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天人交战。开不开？她喝多了？会不会发酒疯？但把她关外面好像也不太好……
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开了门。
一股并不浓烈但确实存在的酒气扑面而来，混合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价格不菲的香水味。
张姐一只手撑着门框，看见我，扯出一个傻乎乎、完全不符合她平日人设的笑，口齿有点不清：“小陈……没、没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