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默,二十五岁,是“星湖湾”别墅区的一名保安。
星湖湾是这座城市最顶级的富人区,每一栋别墅都像一座独立的城堡,藏在浓密的绿荫里,夜晚亮起的灯光如同散落的星辰,遥远又璀璨。而我,就守在这片星辰的入口处,坐在不足十平米的值班室里,每天重复着登记访客、巡逻园区、检查监控的工作。
值班室的窗户正对着别墅区的大门,门外是车水马龙的城市主干道,门内是静谧奢华的富人世界。我常常在值夜班时,看着窗外的月光洒在光洁的大理石门柱上,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恍惚——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就像一颗被命运安置在边缘的石子,只能远远地看着别人的繁华。
我来自农村,父母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为了供我读完大专,家里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毕业后,我在城市里辗转漂泊,做过工地小工、餐厅服务员、快递员,最后通过老乡介绍,来到星湖湾当了保安。这份工作月薪四千五,包吃包住,对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安稳。
值班室里有一张旧木桌,一台老式电视机,还有一张行军床。我值夜班时,常常会在桌子上放一本翻旧的书,偶尔有空闲,就借着台灯的光看上几页。同事们总笑话我“装文艺”,说一个保安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多攒点钱回老家娶个媳妇。我只是笑一笑,不说话。他们不懂,那些书里的文字,是我对抗平庸生活的唯一武器,也是我对未来仅存的一点期待。
9月15日,中秋节,我值夜班。
晚上十点多,园区里已经很安静了,只有偶尔驶过的巡逻车灯光划破夜空。我坐在值班室里,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有些想家。手机里传来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我接起电话,屏幕里出现母亲慈祥的笑脸,还有父亲憨厚的身影。
“默默,中秋节快乐啊,吃月饼了吗?”母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乡音,温暖而亲切。
“吃了,队长给我们发了月饼,五仁馅的,可甜了。”我笑着说,把桌上的月饼拿起来给母亲看。其实我并不喜欢五仁馅,但看着母亲开心的样子,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那就好,在外边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母亲叮嘱道,眼神里满是牵挂。
“知道了妈,你们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酸涩。出来打拼这么多年,我没能给父母带来什么,反而让他们一直为我担心。我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书,刚翻了两页,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保安室吗?我是A区12栋的住户,我家的备用钥匙落在车里了,车停在门口,麻烦你过来帮我开一下门。”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像是山间的清泉,清脆而悦耳。
“好的,您稍等,我马上过去。”我挂了电话,拿起钥匙串和手电筒,快步向A区走去。
A区是星湖湾的核心区域,这里的别墅面积更大,装修更豪华,门口都停放着价值不菲的豪车。12栋别墅藏在一片竹林后面,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车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车旁,她的头发很长,乌黑的发丝垂在肩膀上,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她看到我走来,转过身,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眉如远山,眼似秋水,鼻梁高挺,嘴唇粉嫩,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