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到那一天吗？”
他最后一句话，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扎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我想到了明轩那张温和信任的脸。
我想到了安安清澈无邪的眼睛。
我不能。
我绝对不能让他们的人生，因为我的过错而被毁掉。
眼泪终于决堤，无声地滑落。
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已经坠入了地狱。
“我……答应你。”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顾长风笑了，笑得像个得胜的将军。
“聪明的孩子。”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一种近乎狎昵的姿态，抬手擦掉我脸上的泪痕，“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做得好，你的家庭就安然无恙。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
他没有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令人恐惧。
他像一个狱卒，给我戴上了无形的镣铐。
而我的牢笼，就是我拼命想要守护的这个家。
02
走出书房，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抽掉了脊骨，每一步都走得虚浮无力。
客厅里，灯火通明，温暖如常。
顾明轩正陪着安安玩拼图，女儿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样。
“老婆，你跟爸聊完了？快来看，安安这块拼图拼得特别好！”明轩抬头看到我，笑得一脸灿烂。
那笑容，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剧痛。
我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了过去。
“是吗？安安真棒。”我蹲下身，想抱抱女儿，可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僵住。
我觉得自己很脏。
我的身上，沾染了背叛的污秽，我有什么资格去拥抱我纯洁无瑕的女儿？
安安却没察觉我的异样，扑进我怀里，小脸在我颈窝里蹭来蹭去。
“妈妈，你身上好凉哦。”
我浑身一僵，是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还是温热的。
晚饭时，顾长风也下了楼，坐在主位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像往常一样，给安安夹菜，温和地询问明轩公司里的事。
“明轩，听说你最近在跟进城南那个新能源项目？”
明轩扒了一口饭，点头道：“是啊，爸。这个项目前景很好，我已经做了好几版详细的方案了，下周一就要跟合作方最后敲定。”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年轻人特有的兴奋和期待。
我握着筷子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收紧了。
因为就在刚才，顾长风离开书房前，给我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下周一之前，把明轩关于城南项目的所有方案，拷贝一份，发到我的私人邮箱。”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埋下头，不敢看明轩的眼睛，也不敢接触顾长风投来的、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顿饭，我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晚上，我躺在床上，身边的明轩已经沉沉睡去。
他睡得很香，呼吸均匀，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大概是梦到了他的项目。
我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背叛的刀，已经悬在了我的头顶。
我该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
周末的两天，我过得魂不守舍。
明轩为了准备周一的会议，几乎都待在书房里。
